谢知萱打开药箱,取出了娘亲先前给她蒸馏好的酒,将酒擦拭着锋利的小刀。
又将药箱底部打开,里面是一件罩衣,净了手之后,她将罩衣披上后,便拿着刀走到了徐檀跟前。
谢知萱额上尽数是汗水,闻着血腥味,午膳时所吃的鱼汤都在泛着腥味。
谢知萱望着跟前已经无力的徐檀,拿出银针刺入了徐檀的穴道,本还痛苦虚弱万分的徐檀闭上了眼眸。
春兰帮着将徐檀的上衣掀起,谢知萱望着跟前说隆起的肚子,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跟前躺着的不是她先前试过好几回的兔子,也不是刑部的女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知萱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上前,便稳着手割开了徐檀的肚子。
饶是见多识广的稳婆,这一刻也大叫出了声。
谢知萱瞪了一眼稳婆,“别吵,春兰,过来。”
春兰帮忙去撑着徐檀的伤口,谢知萱再一次地划了一刀,每划一刀她越是镇定一分,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救活徐檀,救活她的孩子。
一刀接着一刀。
割到后边,看到了里面孩子的脑袋后,谢知萱便连忙上手,将孩子缓缓轻柔地从刀口之中往外而抱出。
“稳婆,快上前来帮忙。”
一旁震惊至极的稳婆也忙不迭地上前,见着谢知萱抱出了孩子,便忙上前拿着剪刀剪断了脐带,从谢知萱手中接过了孩子。
谢知萱将里面的胎盘出去之后,便从桃红手中接过了特制的针与丝线。
“哇!”
孩子的一声大哭,惹得稳婆喜极而泣,她本都以为今日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如今还能得个孩子,也是件能让人欣慰的事情了。
稳婆忙抱着满身红皱的孩子出去,“恭喜盛大人,恭喜侯爷侯夫人,是一位五斤重的小公子。”
徐夫人在听到此刻后,才松了一口气。
盛况走到了稳婆跟前看着他的儿子。
徐毓秀望向盛况,她忙问道;“盛夫人呢?可平安。”
稳婆叹了一口气道:“怕是不能活了,这孩子也是郡主划开了盛夫人的肚子取出来的,这剖腹取子向来只能保小。”
“什么?”徐杰震惊道,“谁说要保小不保大了?”
徐杰忙要往产房里面而去。
顾凌握住了徐杰的手腕道就“休听着婆子胡说,萱萱所说剖腹取子能保母子平安,我相信她能救活徐檀的。”
徐夫人则是已慌了神,要往产房里面而去:“我的檀儿,檀儿!”
徐毓秀也握住了徐夫人的手,“娘,萱萱在救人,我们且先不要进去。”
徐杰甩开了顾凌的手道:“那里边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能连她最后一面都瞧不见。”
谢知萱一层层缝着伤口时,她听到从外边进来的声音。
谢知萱抬眸看到是徐杰,忙对着徐杰背后的顾凌道:“拦着他,别让他靠近,我娘说会感染的……”
虽然谢知萱也不知感染二字是何意,但是她相信娘亲所言有娘亲的道理,不曾净手过,不能让人接近徐檀。
顾凌拦在了徐杰跟前,他目光看着谢知萱,这会儿的谢知萱身上似披着一层圣光,目光触及谢知萱手中的动作,那一层层的伤口,触目惊心,方才吃的午膳都有些反胃。
徐杰更是泪流满面:“妹妹。”
谢知萱自小就学扎针与绣花,缝制伤口时她倒也力求完美,带缝好最后一层伤口时,谢知萱才拔出了徐檀身上的银针。
谢知萱累得敲着腰,对着一旁的丫鬟道:“你们去抓这幅药,早晚两次服用十日这一个月内,不得让你家小姐落地,若是夜里有发烧的症状,便再吃一副药。”
谢知萱从药箱之中取出了一张方子递给了丫鬟。
徐杰这会儿也不顾顾凌阻拦,走到了床前,“妹妹,妹妹!谢郡主,为何我妹妹未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