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听也很高兴:“妾心里也正琢磨这事呢,上次圣人说了这事,妾就多留意了一下,也探了探佩儿的口风,圣人也知道,佩儿这孩子乖巧是乖巧,可有时候却有点倔脾气。这不,一留意,就发觉她和秦家郎君倒不那么合得来,秦家郎君爽朗跳脱,反倒是和兰儿更能说上话一些。妾私心里想,倒是给佩儿寻个温柔宽厚些的好。”
皇帝笑了笑:“我也听说一些,佩儿爱捉弄人,总把秦家郎君捉弄的敢怒不敢言,原先觉着倒是一对欢喜冤家。不过咱们也不忙就定下来,左右佩儿她们才十三,明年再订也来得及。”
淑妃就犹豫了一下,才说:“佩儿她们是还小,可小郎君们……”
皇帝就明白了,淑妃怕再被人捷足先登了:“你放心,我会先打招呼的。看来爱妃是真的相中了这个女婿了!”
“难道圣人没有相中么?只会取笑臣妾。”
两人说笑了几句,皇帝又说:“言儿嫁了之后,大家都不开怀,过几日叫阿姐接了佩儿她们出去玩,散散心。”
淑妃应了。
李曜的婚期定在年底,其实时间已经很赶了,好在皇帝赐给他的王府是早前一座勋贵府邸,因罪罚没来的,只略作修缮就可用。
而李昊订的是来年四月,李昂订的来年九月,正是排开日程忙活的。
锦佩和悦兰在谨言走后又开始了上学放学生活,值得一提的是,悦兰学了两个月长袖舞之后,对舞蹈产生了兴趣,开始专门安排时间去学舞。锦佩却不想学,多出来的时间不是看着小八,就是偷偷看各种传奇小说。这时候的小说内容还不外乎是才子佳人或者神仙志怪的,看多了,未免有些千篇一律。
正无聊间,益阳来接她们去住几日,松散松散。
难得益阳有了兴致,她们自然要捧场。带着含芳一起去了益阳长公主府。
到了益阳府里,只坐了一会,就又被打包扔上车,去曲江池坐船游湖去了。
到了地方下车,发现好几个少年立在那里等,打头的正是于表哥,后面跟着的居然是秦焕和杜澈!两厢见过,就上了船。于姑父借了一条画舫,不是很大,但很精致富丽。
到了舱里坐定,于荣安才笑着解释:“想着人多热闹好玩,就邀了秦三郎和杜五郎一起。”
益阳点点头:“正是,你们少年人正该多出来一块玩玩,我啊,看着你们年轻人在眼前,也觉着自己不那么老了。”
悦兰就哄益阳:“姑母本来也不老啊,您看您和表嫂站在一处,旁人准以为您是表嫂的阿姐。”
“噗,芸娘,你还跟着笑,她编排你呢,还不拧她的嘴。”益阳一边说一边推于表嫂齐氏。
齐氏就笑着说:“五公主说的有理,我说句不恭敬的话,阿娘面上看来倒真比我大不了多少。”
“你也跟她们学坏了。行了,都别在这陪着我了,去玩吧。”
锦佩两个牵着含芳拉了于表嫂出去看风景,此时画舫已经开动,缓缓的向前行去。此时正是六月间,荷花开得正好,迎面而来的微风又带走了那点燥热之意。
风中隐隐传来歌声:“…棹移浮荇乱,船进倚荷来…”,不由的侧耳倾听,女声软糯甜美,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格外动听。
岸边也有许多出来游玩的人,席地而坐,对着满池荷花指指点点,不由得就想起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可不正是现在的景况么,她们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岸边看她们。
于荣安那边也带着秦杜两人指点了一下江山,然后就提议说不如钓鱼,又过来拉锦佩和悦兰一起,于表嫂就趁势说要进去服侍长公主,让于荣安带着他们玩,带着含芳就进了船舱。
几人就一人拿了一支钓竿,坐了下来钓鱼,这水里哪有什么鱼,几人不过是闲聊罢了。
这时日头渐高,几人都戴了斗笠遮阳,锦佩和悦兰互相取笑。
“五妹,你这斗笠倒真有几分渔人的样子呢!”
“四姐,你还是换一顶吧,你戴上这个我都看不见你的脸了。”
锦佩无语,脸长得小总被取笑,还有没有天理了,难道个个都面如满月才好?
秦焕扑哧一声,笑的那叫一个开怀。
锦佩怒:“你节省点笑吧,本来就是勉强戴进去的,你这一得意忘形,再把斗笠甩掉了。”
秦焕头大,挑了半天,才挑了一个勉强戴进去。他转头看见于荣安笑得开心,就转移炮火:“大郎怎么还在这里,好容易出来玩,也不去陪陪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