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竹思索片刻,道:“汪姓,大伯的同年,为人刚正?
大哥又在我跟前各种暗示明示。
该不会是之前在大滶店见过的汪推官?”
“正是。是他,就一定不会请爹,在爹洗去身上冤屈以前,都不可能。”沈先竺稍一停顿又道:
“但有他在,像刚刚那个官差一样的人,多数时候会被他教做人。”
“一撸到底才好。”她眼见木匠大师傅领着齐大麦几个大工走近,忽的有了主意。
于是给大哥丢下句:“我找大伯去。”沈灵竹想到就要做到她追回正房,“大伯,我有个好主意。”
三位正在交谈的长辈,齐刷到看她。
“哪方面甚的主意?”姥姥让她小点声,别影响到两个哦哦玩耍的小娃娃。
沈灵竹说:“给汪县令写一封揭发苗司吏的信。”
沈淮问:“揭发他什么?撺掇人来传假口讯?”
沈灵竹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个他完全会否认。
我说的是他以往干的不法之事,包揽词讼,夺人家产之类。”
咝,胡氏倒吸一口凉气,“小竹子,这可不是小罪名。
不可为一时之气愤,诬陷他人。”
姥姥一时不解:“很大的罪吗?刑房里的人两头吃的大有人在。
苗司吏身为一房掌案,每次有诉状举告,都是他筛选放到老父母跟前,权力大的很。”
“是,所以查他定然一查一个准儿。”沈灵竹笃定。
沈淮起身踱步,他心知小竹子的目的在收回娘子的店铺。
大家见他一会儿走一会儿停,相互看看等他怎么说。
片刻不到,沈淮有了决定:“信,不能由我和先竺写,容易被人认出。”
胡氏没再关心这个,她只问?“先竺呢?”
“和齐大叔他们去了饭厅。”沈灵竹没说错,她的大哥已经在摆饭,“大伯,找人确定具体罪名和受害的人家,我来写。”
“你别捣乱。”姥姥斜她一眼。
沈灵竹又道:“不会让人认出我的字。”
说着,就走到桌前从抽屉里取出笔纸,她没有用毛笔,而是用大伯做的炭笔。
之后静心提气,用左手握笔落字。
沈淮轻轻靠近作眼见看的眼冒星光,自家小侄女可以两手写字。
神奇的是,她左手写的字可比她练出的毛笔字大气多了,且不像个孩子的字体。
当然不像了,沈灵竹在另一时空从小学就练习硬笔书法,且因为单用右手写字太累,她左右两手都练习。
她一行字写完,边上的沈淮却从高兴到皱眉,“你这什么排序,藏头字?”
“我就随便写写,没有意义的。”沈灵竹以前写习惯了,一时没有防住。
沈淮颔首,拿起纸又打量几遍:“以后多多注意行文,断句时圈个红圆圈。”
“会的。”沈淮竹见大伯脸色阴转晴,连忙说:“我和二姐去县城走走?”搜集证据。
“不行,妙竹少出去。”近来老有人找大伯母二伯母打听妙竹,胡氏不想她再出去不想家。“小竹子也在家做事。”
“可别人去我不放心,那位跟舅舅十放要好的何屠户,也不可能随随便对个外人说些机密。”沈灵竹还真是不想拘在家里。
沈淮想了想道:“先竺总出入县城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