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江宛梦再见到厉冷尧时,离他所说的很快回来,正好隔了一整夜。
确实是很快。
在用早餐之前,这个男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餐桌上,一脸的若无其事。江宛梦下楼时,正看见这位信口开河的男人正在跟自己的爷爷聊着家常。介于老人家在场,两人很是若无其事,其乐融融的一起用完了早餐。直到上车后,男人方略显出歉意的表情。当然,他的这个僵硬的表情落在谁的眼里,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此人的内疚感。
“昨晚临时有点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心虚的解释。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如果告诉她昨晚在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初恋的女人那里睡了一夜,鬼才会相信他们只是聊聊人生。本打算等雪儿睡着以后就抽身回来,谁知道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兴许是去那儿之前芙蓉暖帐下折腾了太累了。清早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对方依偎在自己身边,顿时像只偷了腥的猫般来不及整理自己,蹑手蹑脚的逃一般的离开。
想来也是好笑,想他堂堂厉家少爷,向来只我行我素,只有别人畏他如虎,却原来也有心中有忌的时候。一路过来一直在心里揣测,什么样的理由比较说得过去,临了决定还是跟着自己一向的风格作风来。
语不惊人,果然很像他的作风。
不经意的瞥一眼身边的女人,正一副闭目养神状。“没事啊,你走后,我没等多久就睡着了。”只是等到凌晨实在熬不住困才睡着了,不算久,还没到天亮,表面淡定,心中切齿。
这样的回答,本该是作为他厉冷尧的身边的女人应该有的回答,换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者说懂事知分寸。只是,为何她一脸的平静却让他不仅感觉不到轻松,反而有些反感。这女人那一脸的无所谓让他看着就莫名的来气,想开口又不知道该怒些什么,难道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昨天去干什么了吗?!这种又气又恼但又不好发作的状态,内心刀光剑影似的,一直持续到市区的家门口方才缓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返回家中卧室后,江宛梦将自己扔在了宽大的床上,熬了那么晚才睡,爷爷有早起的习惯,所以早上不敢赖床,早早的起来。车上一路过来,其实很想问一问身边的男人昨晚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但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下去。这样的问题也许本不该她过问,更何况还有司机小缪在,这种妻子质问夜不归宿的丈夫去向,实在是不好在外人面前上演。
她承认,等不到他的那一刻,她感到失落了,那种失落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竟让她感觉有些害怕。
虽说心中有些闷闷的不舒服,但跟将自己扮演成闺中怨妇型相比,她宁可选择前者。这个男人本就不是能被驯服的良驹,就算有朝一日变得温驯,那也不会是因为她。这样想着,虽说有点难受,但能忍受。夫妻二人,各自内心挣扎了一翻,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周日晚上有个慈善舞会,我跟秦勋有事要出去一趟,办完事直接过去,到时候我让小缪接你过去,你准备一下。”男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边打着领带边提醒到。
“我不去了。”埋在被子里的小脸儿微微抬起,发出略显疲倦的声音。他们那种级别的晚会参加的都是非富即贵,不是比高富帅,就是比白富美,要么就是谁膀大腰圆,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她去了也就是个陪衬,全身上下能捐的就是她自己了。
厉冷尧转过身来,坐在床沿,将她从被子上翻了个身,拨开搭在他脸颊上的长发:“上午我有个重要会议,下午回来陪你去买衣服。”
“不是,我”
“好了,时间来不及了,跟章嫂说一声,中午饭我回来吃。”说完,大步离开。
我不是因为衣服不去,我是不想去。女人卡在喉咙的话只能自己咽了回去,吧唧着拖鞋在楼下找了一圈,除了小五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到处晃,倒是没找到章嫂的影子。
章嫂跟她一起从郊区别墅搬了过来,待遇虽跟之前一样,但厉冷尧非常菩萨心肠的给章嫂分配了一间向阳的大房间,当时把章嫂激动得热泪盈眶。虽认为是沾了江宛梦的光,但心里还是十分感激少爷,连带每次那位大少爷回来章嫂的言语了都多了些带着关心的问候。
这个家也许才有了点人请味的感觉。
顶不住疲惫,在厨房的桌上留了张纸条,跑上楼,爬进了被子,打算睡个回笼觉。
李菲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人去楼空,被中仍残留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拥紧了他盖过的被子部分,心中无限的失落。长久以来,日盼夜盼,希望有一天能重回他的怀抱,继续那段人人羡慕的美好时光,这段时间来,她已竭力挽回,却只得到这一点点短暂的怜惜,她真的好不甘心。
多少人追求她,都被她拒之门外,她要的始终都只是这一个人。可现在,能见到他的次数几乎为零,能说上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她不信!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出生贫贱,就算是欧阳家的人,那也是来历不明的人,谁知道欧阳令那个老色鬼跟谁留的种!长相身材一般,更没有高学历,还整天一副苦瓜脸,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她!更可气的是,欧阳家已经家道中落妻离子散了,她凭什么还死皮赖脸的待在厉家!
除非喜欢吗?
可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让这个男人可以选择对她的疏离呢。她有漂亮的长相,傲人的身材,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得过多次大奖,也算是小有名气。从来只有别人对她高看,唯独对这个男人,她永远是仰视,因为,他太过于优秀,优秀得让她无法放弃。
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她不容许有任何的女人觊觎这个男人,哪怕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