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继续说:“我们在人数上占优势,熏育人的大营四周是各部落的营地,我们不必理会这些部落的营地,1000人分成4队,2个300人小队从左右两侧急速的冲进大营,这样,埋伏在大营里的敌军必定全力迎战,300对200,我们并不吃亏,一个200人小队再从正门杀进去,大营外面设伏的熏育人不得不出击,剩下的200人从后面击杀正门的伏兵,前面的200人进了大营后,分别增援左右二队人马。”
上甲拍手称好,“好主意,你真是个奇才。”
然后,二人就细节又仔细的推敲了起来,在推敲的过程中,上甲发现,启的实战经验欠缺。上甲与启越聊越投机,遇到启不明白了,上甲耐心的给他讲解。
丑时,除了受伤比较严重的士兵,上甲把所有人集合起来,除留下十多位士兵看护辎重和照料重伤员外,全军都打着火把,轻装上马,一路不停,以最快的速度向熏育大营狂奔。
雪停了,风止了,一轮明月挂在空中,又一个萧杀的深夜。
一行千余冷面杀手,周身散发放噬魂的杀气,借着月光和火把,向西北急速奔驰。
马蹄上裹着的麻布已经扔掉,裹在马嘴上的麻布也已经不见了踪影,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不时遇到零星的熏育人袭击,有多名士兵被射落马下。
上甲早有严令,袭击途中,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得停留,急速行驶的将士,看眼着有同伴中箭落马,神情木然,只顾埋头赶路。
东方肚白的时分,启远远的看见了那一片巨大的营地,在王帐大营的四周,散落数十个大小营地,大大小小的营帐尤如繁星。
上甲冷冷的看着一眼望不尽的营地,见大家都已经汇集整齐,一挥手,有二队人马冲了出去,划过一道弧线,越过一个又一个散落的营帐,直奔王帐大营冲去。
睡梦中的熏育人感受到大地的震动,营帐里的人纷纷冲出来,手提着各种武器和弓矢,人数虽然很多,都是老弱病残,虽然射落了十多个,拼死拦下十来个,却完全无法阻挡更多的中原人越过他们营地,揣倒十分低矮而又不太结实的篱笆,杀进了王帐大营。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中原人踏翻了一个又一个高大而又华丽的大帐,砍翻一个又一个拼命逃跑的高贵老爷们,哭声,尖叫声、濒死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埋伏在正门两侧的熏育军士发现情况不妙,分别向二侧迎了上去,企图阻拦住这群凶恶的不速之客。
上甲紧张的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又一挥手,一支200人的骑兵嚎叫着冲了出去,直奔大营正门杀去。
启聆听着上甲下达的指令,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变化,包括双方的队形、阵形,士兵之间的配合,分析着双方打法的优劣,以及兵器的优劣。
天空又开始飘起大雪,寒风吹过,刮在人的脸上,如刀子切割的一般疼痛,比起王帐大营里流血的贵族,这些痛楚就算不得什么了。
散落在四周营里的熏育人,全然没有注意到空中的飘雪,王帐大营里的惨像把他们惊呆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又有一支骑兵杀了过来。
等他们有所觉悟的时候,这支骑兵已经越过了他们,忙搭箭射去,零星的箭镞连马屁股都没摸着。
刚冲到大营正门,营帐外面的伏兵就急不可耐的杀了出来,这时,他们的身后又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阵箭雨飞来,立刻倒下了十多个熏育伏兵。
这群伏兵顿时大乱,各自为伍,全力拼杀,岂能经得住骑兵的反复冲击,不多一会,就全部躺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温暖的鲜血流淌了一地,渗进冰冷的雪里,很快,就结成一块块惨白的血冰。
大营外围的营地里站着的熏育人,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大营里面,许多体型臃肿的男人四处乱窜,如狼奔豕突,一脸的恐惧和慌乱,许多人被砍翻在地,刚才还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消失了。
一条生命如此脆弱,在这个肃杀的清晨,贵族的生命,并不比一个低贱的奴隶高贵多少,一刀下去,贵族流出来的血更多一些,来年,这片土地更肥沃些,长出来的花草更茂盛一些。
克牙骑着战马,横冲直撞,挥舞着长戈左刺右戳,一个又一个凶悍的壮汉倒在他的长戈之下。
一个衣衫不整的肥胖男人胡乱的闯到他的戈下,克牙犹豫了一下,一挥长戈,把他拨到一旁,继续向前杀去。
克牙要对付的是士兵,而不是手无兵器的人,即使是吸血的贵族,也必须是启下的必杀令。
肥胖的男人惊魂未定,感觉在阴间走了一遭,摸了摸脑袋,发现还在,忙又慌乱的钻进一个大帐里。
山南跟在克牙的后面,龇着牙,忍住痛,单手挥舞着一根短戈,遇到没死透的士兵,上去补上一戈。
熏育人的抵抗十分顽强,不时有健壮的熏育人一跃而走,抱着士兵打滚在一起。熏育人体型更健硕,他们从小就练习骑射、摔跤,这二项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一旦肉体相搏,有易氏的士兵往往比较吃亏。
部分大帐被炭火引燃,不时有浑身着火的人到处乱窜,惨叫声撕心裂肺。
许多受了伤的熏育士兵,或者战斗力相对弱一些的男子,抱起有易氏士兵,冲进大火之中。
场面极其的悲壮,各自为了生存而战,为了家族而战,为了种族而战,为了父母和妻儿而战。
世间本应无战乱,一切战乱皆因贪婪而起。
人类的贪欲永无止境。
人类的杀戮也永不停息。
启骑着战马,陪在上甲的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拳紧握,心中隐隐作痛。
一个时辰后,有抵抗能力的熏育人基本被消灭,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散落在四周的各部落的熏育人渐渐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实,纷纷放下了武器,不再作无畏的抵抗,重新又钻进自己的营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