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呢?”
“我,我会和大公主一起走,说起来,我在大胤这些年,却从未好好看过大胤的山河,听说江淮一带景色不错,我想去看看。”
隔壁屋子里,容玉捂住容黛的嘴,容黛看着刑台之上的惨剧,泪流满面,双眼通红,几乎要流出血来了。
“闭嘴,我带你来看,就是让你看清现实,不是让你在这发疯的。”容玉在容黛的耳边说话“容黛,你今日在这里哭,一盏茶的功夫,父皇就会得到消息,然后,你就会被父皇厌弃,你还如何去帮你的母后和皇兄?”
容黛死死咬着唇,甚至是将自己的唇咬出血来,“我明白,我明白。”
容黛声音颤抖,容玉收回自己的手“容黛,我并不心善,只这一次,下一次,你若是还要寻死,我不会帮你。”容玉松开桎梏住容黛的手,看着容黛跌坐在地上,容黛在哭,可她却不敢出声,只是咬着自己的手掌,即便咬的血肉模糊,也没有泄出一点点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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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起身要离开,看着容黛,声音温柔,当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容黛,回宫去吧,不要留在我的公主府了,回宫去和父皇认错,告诉父皇,你知错了。”
容黛想说,她没错,可容黛想到了刚才刑台之上的场景,容黛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会去和父皇认错。”
容玉站在容黛身边,伸手轻轻拂过容黛的头顶,笑的极温和“乖孩子。”
容玉离开了房间,还很好心的关上了门。
倒是巧合,容玉刚走出房门,旁边的屋门就被踹飞了,是真的踹飞了,那一块可怜的门板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四分五裂。
“这是怎么了?”容玉看着萧霁面色阴沉的从她面前走过,脸色像是淬了冰一样。
房门被踹飞了,包厢里面的场景自是一览无余,容玉急忙去看,温知渝坐在角落里,包厢里一片狼藉,不过温知渝那一块地方却是干净的。
“知渝?你这是?”
桌子碎了,温知渝只能将茶杯捧在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子里的狼藉,说起来,她认得萧霁十几年,这是第一次,萧霁在她面前撕破温润的表象,像个失控的疯子。
“哦,萧大人好像和我闹掰了。”
容玉眨眨眼“这是何意?”
不应该吧,在容玉看来,萧霁别的都不可捉摸,只有对温知渝的感情,不知多热烈真挚。
“萧大人发火一向都是不显山露水的,这一次,怎么就成这样了?”
温知渝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和容玉解释“大概是因为,我说我要和大公主去封地,我还告诉他,我讨厌被他禁锢在京城。”
温知渝轻描淡写的开口,“他的行为,让我非常不高兴,所以,我不要他了。”
怪不得萧霁会发疯,温知渝坐在那里,好以整暇的看着容玉“大公主觉得呢?我这,算是不知好歹吗?”
容玉站在门口“经冀州此行,我明白了一件事,温姑娘的价值从不在于萧霁,而在于温姑娘自己,若是不介意,可去我公主府暂住,温姑娘应该有话和我说。”
温知渝上了容玉的马车,对着招月招招手“你先回温府吧。”招月看着她“姑娘,那您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怎么办?”
“我平日倒也没事事都要人伺候,你回去吧,看着些萧霁,别让他作死。”温知渝如今都不敢想,她一旦细想,都觉得自己胸口疼,她试图和萧霁和解,转变成另一种身份的前提是,她是了解萧霁的,知道萧霁的那一点坏心思,但现在,萧霁告诉她。
犯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温知渝,温知渝落在一个精巧的鸟笼子里,她挣脱了那个锁着她的锁链,然后以为自己挥舞翅膀就能翱翔天空,所以,温知渝才是骄傲的,是和萧霁一样平等的。
结果告诉她,并没有,那个锁链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障眼法,萧霁只是给她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更“自由”的,看不见的鸟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