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那就去正厅吃饭吧!”他故意冷着语气,一副当家老爷的口吻。
两个嬷嬷见此,同时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搀扶起白希出了屋子,不理他。
严铭跟在身后,暗暗瞄着白希那一扭一扭的腰肢,嘴边勾起一抹又坏又得意的笑容。
叫你不在乎我,今晚回来继续折腾死你。
反正一下午,两人就没说过一句话,白希带着两位嬷嬷找她娘玩去了,今晚也在她娘那边吃饭。
严铭没贴过去,他有大事要办,夜幕降临,他带着左一和右一离开了。
京城之北,隐于繁华之外的静谧一隅,有条名为“下堂巷”的街道,这里的居民基本都是市井之徒。
林坤和罗东家便藏匿于此地,一座废弃闹鬼的宅邸,门前两棵古木参天,掩映着锈迹斑斑的朱门铜环,透出一股不为人知的深沉。
严铭身着夜行衣,身旁紧跟着左一与右一,三人如同鬼魅般穿梭于夜色之中,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悄无声息地逼近了这处宅邸。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左一和右一分别隐藏入前门和后面的暗处,等待堵截。
严铭已经进入了宅子,这座宅邸布局两进,因为长时间无人清理打扫,早已变得荒凉破败,他环顾四周,然后向二进院悄然而去。
到了之后,他一眼就看见其中一间厢房里亮着微微烛火,细闻之下,能听到两个男子交谈的声音。
他脚步轻盈,悄悄靠近后隐去门扉一边,没急着进去抓人,他要先听一下。
“林坤,你别喝了,你不会今晚想出去作案吧?”
屋子里一片狼藉,唯独一张床是干净的,林坤拿着酒壶躺在上面,一口一口的灌酒。
罗东家站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他。
每次林坤作案之前都会喝一壶酒,不知为何,他喝过酒之后显得更加清醒、冷静。
“你别管我,自己逃命去吧。”他消沉至极的对罗东家说了一句。
“不行,你是我徒弟,我又岂能不管你?”罗东家在床边坐了下来。
今晚他要看着林坤,绝不让他出去白白送命。
林坤讥诮哂笑,阴沉的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沉定而诡异,酒壶悬于唇边,却似已失去了品尝的兴致。
他带着几分烦躁说:“罗锢,从你的徒弟被我换了芯子的那刻起,我们就再也不是师徒了,顶多算是共犯,如今我还有心愿未了,你不一样,走吧,离开京城,别再在我这里耗时间了。”
罗东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似有一瞬间的考虑,却终究没有被劝退。
他伸手,想要夺过林坤手中的酒壶,却又收回来没好气道:“你为何就那么固执?那个白希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执迷不悟的?你为何就非要她不可?”
此言一出,一直在门外偷听的严铭脸色骤变。
狗东西,还在肖想着我的希希!
他攥起了拳头,漆黑的眼眸中瞬间渲染出一抹遮天蔽日的阴暗,仿佛能吞没一切。
正好,屋子里传来了林坤那自嘲而憧憬的声音……
“我与她,就像两个世界的极端,我身处于无尽的暗夜,而她,则是那璀璨夺目的光明,高高悬挂在天际,圣洁之姿令人不敢亵渎。
但正是这份遥不可及、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愈发的激起了潜藏于黑暗中魔魅的贪婪与渴望,妄图以无尽的诱惑与诡计,将她从光明的殿堂拉拽至深渊的地狱,共赴那万劫不复的沉沦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