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熬个夜,在他们医家眼中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过去在太医院当太医时,宫里的贵人娘娘们三两日就这里不爽那里不适,深夜召见他们去看诊也是常有,就算不是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也几乎每月都会被深夜敲门几次,毕竟人又控制不了自己生病的时辰。
退一万步说,抛去看诊不谈,他年轻时彻夜研究医术也是经常的事,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
这在顾知延眼中的都不算事的事,是江蕴眼中感激涕零的宠溺和付出。
顾知延重重叹了口气,改了方才的脸色,和蔼道:“你不该与我客气,不该与我生分。”
他这样一说,江蕴有些明白过来,她终于也弯眼一笑,“只是觉得顾郎中年岁大了,好好休息也很重要。”
顾知延见她笑心情就大好,听到她关心自己的身体,更是一扫方才的阴霾。
他轻松地甩了甩衣袖,道:“补觉,补觉。”
江蕴这才安心离开。
她回到院子时,那院门口的小厮已经醒了,正揉着自己的脑袋,看到江蕴回来,还傻呵呵笑道:“阿蕴姑娘今儿起的真早。”
江蕴:“……”
***
江晗被罚跪十日,她真的跪足了,待到十日过后她回院子时,双腿近乎残废,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而七兰是奴婢出身,过去过得不如她娇贵,所以这番苦吃下来后,她的状态倒是比江晗要略微好一些。
江蕴问了程东程西,二人皆是作证,说江晗真的实实在在跪了,并没有刷什么小心思。
那时那刻,江蕴仿佛亲眼看见了日头西升东落,仿佛亲眼看见了母猪上树。
她震惊归震惊,自己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江晗既然真的跪了,那她就也真的不再提七兰给她下药一事。
江晗连着十日,一日只有一餐,这身子的亏虚要补许久,想来之后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出自己院子,江蕴还等着她与那王志之间会发生些什么。
青姝虽然理解她的意思,但还是逞口舌之快道:“那么守信用做甚,跪完了照样弄死那下药的才好呢。”
江蕴则是喃喃道:“我总觉得江晗变的太多,你说是环境改变所致,我觉得若是因为环境改变,她最多只是不敢再那么嚣张,怎可能真吃得下这种苦头?只怕她有什么计划。”
“那你说什么计划?”
江蕴道:“半点儿不知道。”
“那就是杞人忧天。”
青姝没她想得多,“你自己的日子好过就是了,管那么多做甚?”
那厢,宋珩十日不见江晗,十日不能在她身上寻了,早就憋坏了,但见到她那一刻,觉得就跟见了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瞬间没了兴趣。
“我看你倒是比你姐姐还犯贱,能让一个下人担下的事情,自己上赶着去受虐,怎么?千金小姐没得当了,要去当菩萨了?”
江晗看着贴着猪皮面具的宋珩,没说话。
她的无话可说,换来的是一个巴掌。
然宋珩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巴掌正是她的动力,是她逃离相府,摆脱他的动力。
只要江晗能离开相府,那宋珩也会离开,那样宋珩一定活不了,自己爹娘绝不会让这样一个能证明江家罪行的人活在外头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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