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仿佛已经听到了骨头碎裂时咔嚓的声音,那么他,这个草原上的写生者,动物的观察者,狮子的饲养者,他该怎么办?约翰自认为是个普通人,他可总不能一辈子都花在冒险和追捕上。
然后歇洛克的一声喊把约翰叫回了现实,他眨眨眼睛,视野中的狮子逐渐幻化为人形。歇洛克朝约翰皱眉,似乎在说“你那小小脑袋刚才都在想什么鬼东西”,显然他对刚才占据了约翰思绪的东西很光火。
这家伙有时是狮子,有时又是一只猫。
约翰笑了,刚才他真是啰啰嗦嗦像个娘儿们。
“呃,对不起,你刚才说的什么?”约翰努力抿住嘴唇。
歇洛克盯着约翰的嘴唇眯起眼睛。
“我说这是谋杀。”歇洛克不耐烦地说。
“恩,这很明显。”雷斯垂德说,有意躲开了歇洛克鄙夷的眼神,“可问题是凶手在哪儿?”
“凶手就是那个叫男孩打电话给你的人。”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这是谋杀,好的艺术家总是需要观众。”
这算是解释吗?雷斯垂德抬头望天。今天天气不错啊——除了有点雾有点yīn。
“我要见那个孩子,你说过你已经找到他了。”歇洛克再次绕着尸体转起来。
“呃,是啊,可是我问过他,他说不出什么。”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歇洛克摆了摆手,“既然你不知道要寻找什么,那么他说什么对你来说也就完全一样。”
“歇洛克!”约翰觉得作为歇洛克的监护人似乎应该对他的话稍微,哪怕稍微负点责。
歇洛克看了一眼约翰愠怒的样子,转过头。雷斯垂德突然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然后微妙的浓度不断上升,自认为是老好人的雷斯垂德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这时一个不应该担当此任的人突然冒出来。
“哇哦,我看到了什么?不出所料,怪胎惹好医生生气了?”萨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雷斯垂德突然觉得,她神出鬼没的工夫可以和某位政府官员一决高下了。
约翰很想解释,自己只是要提醒,稍微提醒一下歇洛克,并不是真的生气了。
而歇洛克在心里说着约翰并没有真的生气,同时用他qiáng大的内功使空气里各种元素同时发生衰变,不断朝目标发she着she线。歇洛克觉得有必要考虑其可行性,看在萨利那两个大鼻孔的份上。
“你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雷斯垂德说。
“哦,我送材料来了,头儿。”萨利递给雷斯垂德一份订好的文件,“死者的家庭住址和工作。”
雷斯垂德接来翻看,萨利于是双手叉腰,以一种歇洛克称之为“dàng妇”约翰称之为“装作性感”的样子瞧着他们。
“惹好约翰生气了,恩?”她继续煽动着鼻孔——歇洛克这么认为。
“这次你的脑细胞改从眼睛里流出来了吗?阻碍了你的视线,以至于你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啊——我差点忘了,以你的智商,说这些根本就是多余。”
“歇洛克!”约翰再次提醒他,只是提醒,“呃,萨利,你别再搅合了好吗?”
萨利看了看约翰。约翰觉得其实她穿红色还可以。歇洛克总是考虑不到其他人的感受,按理说约翰早就应该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