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还是觉得宴樾的情况不太对劲,他的情绪比以前更容易躁怒,稍微一点小事就容易激怒他,他也比以前更难以控制自己。
不仅是简夏,宴樾自己也发觉了,他的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疑心越来越重,越来越害怕。
“夏夏,我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把我送到医院去吧。”
宴樾痛苦闭上眼,他很害怕自己哪一天,会做出伤害简夏的事情来让自己后悔。
“别放弃阿樾,会好起来的。”
简夏鼻尖一酸,眼眶红红的。
她见不得宴樾这么痛苦,见不得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模样。
简夏也想过把他送进医院里,这样大家都能解脱,可她舍不得。
舍不得他一个人呆在狭小的房间里孤苦伶仃的,舍不得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舍不得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最后沦落至此。
简夏最终还是打消了宴樾的念头,她陪着他。
她刻玉雕,他就在旁边坐着。
有时,简夏会找本书给他看,一边让他打发时间,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
有时,她会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打磨玉雕,因为病情的原因,宴樾很浮躁,做不到几分钟就罢手。
简夏也不勉强他,专心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去陪他。
在有限的时间内,给予他最大的陪伴和呵护,简夏认为她能够帮到宴樾一次,就能帮他第二次。
渐渐地,简夏发现宴樾变得不再浮躁。
他可以陪着她一坐就是一天,也可以和她一起打磨玉雕,甚至比她还专心致志。
他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几天下来几乎脸上不会露出任何情绪。
他没有开不开心,没有愤不愤怒,任何事情好像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明显的,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简夏开始感到害怕,宴樾这种情况,比他发怒比他暴躁更让人恐惧。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情绪会突然爆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压抑。
情人节的那天,宴樾难得有了兴致,说要带她出去吃饭。
简夏早早就给他准备好了礼物,打算给宴樾一个惊喜。
宴樾订了餐厅,简夏要赶去送玉雕,顺便把礼物取回来。
他们分头行动,和宴樾约好了晚上六点在餐厅见面。
简夏送完玉雕后,去专柜拿了自己定制的情侣对戒,掐着时间来到餐厅。
预定位置上没有见到宴樾的身影,简夏给他打个电话,他说他在路上,让她等一等。
简夏坐在位置上又等了半个钟头,再给宴樾打电话的时候,宴樾说:“我不想去了,你自己吃吧。”
简夏呆愣在原地,看着周遭举止亲密的情侣说说笑笑,那一刻,她的脸色面如死灰。
简夏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惨白,腮红都压不住她的难看。
为了今天的约会,她盛装打扮,特意穿上了白色真丝旗袍,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流畅完美。
盘起的秀发上插着一支价值不菲的翡翠玉簪,她甚至还特意找了化妆师,化了一个精致妆容。
仅仅是因为宴樾难得想要出门,难得愿意陪她过一个节日,难得他有兴致,她便付出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