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高跟鞋把后跟磨破了皮,鲜血染红了后跟的鞋垫,她却浑然不觉。
寒风吹过她的身体,穿着单薄吊带裙的她在人群中独树一帜,像个失了魂的疯子。
无数道目光掠过她,简夏都视而不见。
她只知道自己要一直走,不能回头。
简夏,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
怎么会一次又一次让他伤害你。
简夏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车门前的顾砚北。
他靠在车上,目光温柔凝着远方。
在看到她的第一刻,便逆着风雪朝着她走过来,脱下外套自然地披在她身上。
“上车吧,外面风大,容易着凉。”
简夏捏着西装外套的袖子,鼻尖一酸,滚烫的泪就落了下来。
寒风凌冽刺骨,痛得她无以言说。
在这漫天风雪之中给她送来温暖的人,却不是那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
四周掠过的车疾驰,耳边隐隐传来欢愉的笑声。
与她痛苦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砚北将她拥入怀中,沉沉一叹,“夏夏别怕,我在。”
他的力道很大,那种将她揉进骨子的力道,夹杂着疼痛和温热席卷简夏全身。
她一路走来,像个格格不入的小丑,被冷漠,鄙夷,打量……
唯独顾砚北,冲她伸手,向她袒露温暖的胸膛。
已经浑身麻木的简夏突然伸手,紧紧抱着他,像抱着自己唯一的浮木。
再抬首时,一辆疾驰的轿车从眼前掠过。
车窗内,宴樾满含笑意地亲吻着周意。
简夏缓缓闭上刺痛的双眸,那一瞬间,她感到眼皮上掠过一抹冰凉。
她睁开眼,伸出手,冰凉雪花落在她掌心之中。
白皑皑的雪融化成水,从她掌心流逝。
这一刻,简夏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有多爱,有多放不下,在冰雪消融的一刹那,什么都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