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谭家兄妹没有跟上来,看来修长百料定我逃不出去,便用这样的方式麻醉我时时想离开的心?等我熟悉了这里,接受了这里,就也接受了做为他神器的命运?
记得我妈在我小时候说过,人啊,最怕不挣扎,不挣扎就是认命,就再也没了挣脱困境的念想了。
当年不理解,现在想起来自是觉得深有同感。
我边走边晃着胳膊想活动一下筋骨,哪知一捶打在一方散着热气软绵绵的物体上,着实吓的叫出了声。原来已经有人等在楼梯口,因为光线不好,那人站在昏暗里静静的一动不动,我才没发现。
“抱歉,吓到您了。”我定睛一看,又是一位眼生的女羌人,看她卑躬屈膝的姿态叫我难受异常,生而为人的,怎么就低人一等了呢?
“你干什么?也是在等我吗?”我缓了缓问她。
她身上的衣服同楼上的女羌人很相似,同样的青色长袍,也许是因为楼下灯光更加昏暗,我觉得她身上的青色要再深一些。
“曲直说您要下来看看锁上的房间,我拿了钥匙就来楼口这等您了。”
“曲直?”那是什么东西?监控?我来了十多日了,并未发现有类似于监控的物件。
“就是刚才楼上与您交谈的那位。”她毕恭毕敬的答到。
“哦,曲直。。。好名字。”这名字确实有点意思。
“那你叫什么?”我看着女羌人,希望她说出的名字也一样有趣。
“我叫何四。”
何四。。。丁紫原叫丁二,不愧是同一个老巢出来的,比我的名字还无趣。接着她又道:“掌人说我们要以数字为名,加了姓既是名字,方便别人唤出口,至于曲直,因为名字是她过世的母亲所取,并未更改。”
看来修长百的变态和可恶不是一处三盏。。。名字这样的事也要霸道干预。我不再想听,示意何四打开离我们最近的那间房门。
门开之后同样飘出一股霉味,房间里堆满新旧账册,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崭新,封皮还冒着油光。我随手拿起一本棕色牛皮的本子翻开,上边不知是谁画了几张丑陋的人脸,再往后翻看就全是空白。
好好的本子就被废弃在这里,上边的灰尘足以证明很多年没有人在这里出现过了。又翻看几本,没得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想到我还空着肚子就出了门便下楼回房。
何四在身后目送,我些许别扭。
修长百不知何时离开,谭月已经准备好晚饭,一菜一汤,菜食一如往日清淡,完全不合我的口味,随便吃几口就让谭月撤掉。
躺在床上我想起菜食的朴素风格与被锁在房间中的各种浪费完全不同,何四说所有锁着的房间里的物什都是修长百的私人喜好,至于修长百为何会存放那么多书本她是不知情的,且也不敢妄言。
只是那些房间里的景象与我所想背道而驰,我陷入沉思。。。想离开很难,单凭我自己的力量似乎完全不可能。明日我再查看一番吧,若是仍然没有收获,那就只能在这里得过且过了。
当然,修长百也绝对像肖读盛一样必定在密谋什么,所以只是将我囚禁起来却不加利用是绝不可能的。他们既要抢夺我,定是因为他们有相关的打算和欲求,那些欲求需要强大的支撑才可以完成,而我可能正是可以提供他们希求得到的支撑的来源,也就是说修长百迟早要有动作。
但就具体何时开始,何事要成为导火索,我又不得而知。
修长百虽然没有表现出常规领导人的欲望和雄心,至少在我面前没有。而肖读盛和林尉此时定还受着追捕的煎熬,我又不能自保。。。心中更是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