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一同留下用膳吧。”
话音刚落,小毅的黑眸顿时亮了亮。
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陆砚池的黑脸:
“夫人,你我二人到了幽城还不曾独自用过膳呢,今日就不让他打扰了吧。”
说到这儿,似乎又怕顾绾莺拒绝,于是接着补充,
“何况他练字用功,与我们一同用膳也耽搁他练习的时间不是吗?”
小毅顿时搁了笔,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黑眸眨巴着,似乎是在表达自己可以将练字放一放。
如此作态,陆砚池简直要气笑了。
可他也知道,顾绾莺偏偏就吃这套。
果不其然,这顿午膳又在阿木这大蜡烛的照耀下用完了。
“午膳也用过了,你还不快去练字!”
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陆砚池连忙催赶起阿木来。
小毅也知道见好就收,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走出房门。
陆砚池跟上前去,小毅前脚刚踏出门,后脚他便将门一把关上。
“韫之,你关门做什么?”
这青天白日的,大喇喇的关上门,不是明摆着告诉人,里面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
顾绾莺蹙了蹙眉,便要走出门去。
这般举动,倒是正好将自己送上门了。
只见陆砚池一把抓过顾绾莺的手腕,便将她扯入怀中。
“莺莺姐姐为何要对那小崽子那么好,因着他,你都将韫之给冷落了。”
男子沉闷的嗓音从顾绾莺的肩颈处传来,颇有几分谴责的意味。
“韫之不觉得,那孩子很像幼时的你吗?”
明明身子病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一双眼睛却又纯澈无瑕,仿若世间万物都不曾予他半分伤害一般。
顾绾莺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因着自小的经历,她骨子里其实是凉薄的。
与陆砚池相遇时,顾绾莺母亲病逝不久,她心里憋着一股气,那种似恨非恨的不甘让她整日整夜备受煎熬。
若非陆砚池那些时日缠着她,陪着她,顾绾莺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对小毅那孩子,若非是因为那双与陆砚池相似的纯澈眸子,顾绾莺也不会乱发好心,将人带了回来。
她委实不忍心让一双和陆砚池一般干净明朗的眸子,从此消失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