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许二姑娘这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记?
果然——
待这一圈飞花令行至许茵这里时,她站起身,朝众人福了福身。
开口道,“小女子不才,今日见燕老太傅受邀,倍感荣幸,也想起此前太傅曾画过的那幅行马图。”
许茵没有继续接飞花令,反而是自顾自地开口,让众人有些意外。
许国公更是紧拧着眉心。
许柳氏隔着屏风见到他的脸色,忙不迭地扯了扯许茵的袖子。
但许茵既已开口,这话便万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不然这笑资便会落在她的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紧张。
想着只要她能压苏珞浅一头,那今日宴席散后,父亲必然会夸奖她。
一旁的苏珞浅听到许茵说的行马图,微眯着眼在记忆中搜寻。
她好似有幸得见过一次。
印象中,那行马图不似常人所画之马那样,万马奔腾、声势浩大。
反而是画出了老马暮年时,佝老却仍如炬的精气神。
“听闻太傅苦寻行马图的题诗无果,不若今日看看这宴席上,能否有人能让太傅满意。”
许茵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倏地看向苏珞浅,直接发难。
“昔日承安王爷曾是燕老太傅的学生,想来承安王妃必定也是博学多才,满腹诗书,才能与之相配。”
她话音一落,膳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女宾上桌那道雪青色的身影上。
有好事者扬着眉,等着看苏珞浅如何丢人现眼。
也有明事理的人摇摇头,深感这许国公教出来的女儿竟如此口出狂言。
而坐在许茵旁边的许柳氏几乎已经快要晕厥过去。
究竟是谁!
是谁教得她女儿,敢如此大放厥词,目中无人。
苏珞浅倒是不甚在意。
许茵这小姑娘的道行过于浅薄,所有喜好憎恶都挂在脸上,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既是如此,那她就陪她玩一玩。
苏珞浅唇边勾着抹极淡的笑,轻拍了拍旁边娇愤的秦舒凝,示意她莫生气。
今日的国公府及笄宴,明日便将会沦为裕京城街头巷尾的笑柄。
一屏风之隔,男宾那边的燕柏听到许茵的话,眉心紧蹙,似是极为不赞同。
而许国公心底暗叫不好,“嘭”的一声拍桌而起。
正要开口时,苏珞浅也已经起身,柔柔婉婉地截住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