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轻声应下。
却此时,听门外传来老夫人的嬉笑声,
“秋儿,我听说青丝坊的人送了新料子来?”
老夫人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入内后就对着衣料好一番挑挑拣拣,
“我就说无论什么时候秋儿都是念着母亲的。这眼看着到了年节,也惦记着给母亲做两身好看衣裳。”
若星暗暗冲老夫人翻了个白眼,
而沈秋辞却是和颜悦色地说:“那是自然。我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母亲不是?”
说着拿起了一匹素白的衣料,在老夫人身上比了比,
“瞧瞧这颜色,衬得母亲精神得很。这胸口的金线密缝五蝠团寿纹路更是好寓意。我觉着用来给母亲做一件外衣,实是极好的。”
闻言,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瞬僵住。
这样素白的颜色,从来都是用来作内衬的,
做成外衣披在身上,那搁远处瞧过去,跟披麻戴孝又有什么区别?
她这分明就是在咒她早死!
老夫人气得胸口绞痛,但她的‘命门’被沈秋辞攥在手里,她也不好发作。
只得强笑着说:“秋儿有心了,一切听你安排就是。”
而后又压低了声音问:“秋儿,昨日你被带去了大理寺问话,回来晚了母亲也不好叨扰你休息。那福寿膏母亲这儿见底了,你看。。。。。。”
“哎呀,瞧我糊涂的,竟把这事儿都忘了。”沈秋辞牵起老夫人的手,亲昵道:“母亲别急,等下给您挑选完衣料,我就把东西给您带过去。”
老夫人连声笑道:“好,好,那秋儿你慢慢挑,不急。”
她笑着往外走,却在出门之后,脸色霎时阴郁成了山雨欲来之色。
老夫人回到自己房中后,药瘾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正难受着,张嬷嬷堆着满脸喜色走了进来。
她晃了晃手中的包袱,乐呵向老夫人报喜,
“老夫人!您瞧我给您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老夫人定睛一瞧,竟见张嬷嬷从包袱里取出了满满当当的福寿膏来!
她兴奋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
忙取了一盒添在烟杆里,贪婪地吮吸起来。
吞云吐雾间,这下人才觉得舒坦了,笑着问道:
“不是说上京已经无人兜售此物了吗?这些好东西是从哪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