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沉喉结滚了滚,嗓音干涩:“老陆,我后悔了。”
曾经陆云起劝过他,他说他不后悔。
陆云起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他说不后悔的时候有多干脆利落。
像是要把以前的一切都舍弃。
包括那个在他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秦暖。
陆云起朝顾西沉伸手,顾西沉把手里已经瘪了的烟盒丢过来。
一盒烟,就剩一根。
陆云起低头看去,地上全是烟头。
叹气:“你也看到了,谁都帮不了你。”
暖暖那个样子,明显就是在国外遇到了伤害。
而保护她的那个人是沈听澜。
顾西沉苦涩道:“我知道。”
谁都帮不了他。
可怎么办啊。
他放不下。
真的放不下。
如果能放下,两年前他也不会。。。。。。
十月份的夜晚温度已经降下来,夜风透过衬衫钻进骨头里,让他整个身子冰冷僵硬。
他靠在车门上,看向三楼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嗓音哑得厉害:“我走了。”
陆云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秦暖做梦了。
梦到两年前她在战场上给一个黑人小孩包扎伤口,耳边忽然想起一声巨响,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护着躲过了差点被炸成粉末的下场。
呛鼻的烟雾散去,她想找那个救她的人,可周围惊恐的哭喊声让她没有时间去找人。
战火终于结束,她才发现膝盖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炸伤了。
从此也留下了一片痕迹。
那是曾经有人以命相救的证明。
顾西沉回到家进了浴室,染着夜晚水气的衬衫脱下,镜子里男人本来健硕的脊背一片片被火灼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