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惊四座,一片哗然?
不,这两者那个都没出现。
事实上此时在这宽广的场地间,有的,就只有好似死寂一般的沉默。
无人言语,更无人站出。
所有的人都仿若被这惊爆到乃至于惊恐的言语所吓住,一时失去了一切的应变能力,于是就只能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呆滞的定格在场地当中。
鸦雀无声的环境持续了整整数十秒,这才被冷天傲不可置信的声音所打破。
“小羽,你……”质问的声音才刚刚出口,便在绝大荒谬的情绪下骤然改变。“你,你生病了还是撞坏脑袋了?怎么,怎么…“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我没病,也同样没撞坏脑袋。”在周游走过来后的搀扶下——现在也没谁阻止他上前了——‘赵清羽’艰难的站起了身。
——然后她回顾一圈四周,脸上尽是凄楚的痛苦。
“你曾经欺骗过我,也曾经蒙蔽过我,你曾经让我以为你是这世上最亲切的人。”犹如飘摇的风雨般,女性带着颤音控告着。“但是事实证明那些都是虚伪的谎言,你所为我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接近我,利用我,然后再…将我的父亲取而代之。”
说到这里,少女捂住嘴唇,似乎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导致泣不成声。
——而只有一旁的周游知道,这次的停顿完全是由于他的插嘴。
“沫儿大小姐啊,拜托别再这种关键时刻犯文青啊,真正的赵清羽可绝不会这么说话的啊。”
“咦?文青?我只是在模仿父亲大人您刚才的样子啊~”
“……好吧,我认错…”
心灵上的沟通最终以某人的惨败而终止,不过幸好的是少女也未打算追究,在短暂的调整过后,待到她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一种语气。
虽然和某个女性接触不久,但是却将其完全吞入影之界的周游很清楚,那正是属于赵清羽的说话方式。
“你将毒物混入茶叶当中,然后接着我的手每天将其少量送给我的父亲。”犹如无比的痛苦,少女死咬着牙奋力说道。“是你让我……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等一等,你在说——”
“然后在面对发现端疑的我,你又企图用同样的方法杀掉。”没有给冷天傲辩解的时间,披着赵清羽皮的少女继续高声控诉道。“同样是企图亲手杀了我,杀了深爱着你的未婚妻子!”
“不对,我不是!”
“若不是父亲留下来保护我的暗子察觉到了问题,恐怕在我今天就会和父亲一样,在修炼的时候突然‘暴死‘了!”看着企图竭力辩解的冷天傲,在高喊出这句话后,少女突然脱力一般的倒下,虽然一旁周游及时扶住了她的身体,但是在她的那双眼睛中仍然怒火喷涌。
——以前我就觉得了,这家伙演戏的实力非比寻常啊…
看着仿若真悲痛到极点的沫儿,再看看台上仍然不知如何辩解的少年,周游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望向四周的人群。“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发现了还算及时,但是不幸的是,毒素仍然侵蚀到了大小姐的身体中,在竭力抢救后,虽性命已是无碍,不过只可惜…大小姐的身子已经成这样了。”
再度看了一眼倚靠在身上的少女,没多少演戏天赋的某人努力做出和她一样的悲痛神色。
“纵使我怎样劝告,她今天都要都要坚持前来,好揭开冷天傲这个伪君子的真正面貌。”
“…虽然我大致清楚了,但是既然你想要进入控告掌门的流程,那么就…”在宾客台上,烈阳宗的使者——那个须发皆白的修士站起身,挥挥手,制止了周围终于开始骚乱的人群,然后才缓缓说道。“请拿出证据来,虽然说了这么多,但是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所以说…我需要证据。“
“我说的不能作证吗?”少女无比虚弱的抬起身,像是质疑一般问道。“他杀了我的父亲,身为被害者唯一的女儿,我说的难道还不足以指控他吗!?”
“不,这不单纯是指控的事情,就算你是这个宗门正统继承者也一样。”作为在场中职位最大的人,烈阳宗使者说话间却没什么高高在上的意思。“凡是都得讲证据,就算是本宗的宗主也不可能凭一句话就将人定罪,当然,只要确定冷天傲确实是凶手,我同样也可以代表我…不,是代表整个烈阳宗,不偏不倚的将他逮捕归案。”
“罪证这东西我们有。”轻轻按下似乎是想要再说什么的少女,周游转过头,一脸冷静的说道。“虽然毒死老掌门的毒药只剩一小点,但是冷天傲为了保险起见,仍然将其藏在卧室的暗格之中,只要将其和老掌门的尸首一对比,那么立刻就能真相大白。”
“不,这不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毒药,你这是污蔑,是陷害!”
——看着一脸惊慌的少年,周游在心中嘲讽的一笑。
——丫的老子亲手送上的飞机…不对,是老子亲自督促沫儿藏到你房里的毒药,你还想狡辩?
反正剩余的毒药都在赵清羽的储物袋中,你也不会对朝夕相处的爱人有什么堤防,虽然那剂量确实毒不死人,但是泼脏水已经足够了。
然而就在周游觉得冷天傲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时候——当然,他本身也没多干净,烈阳宗的使者终于也商量出了一个章程,就见他先是嘱咐了一番自己左右的近侍,然后又把那三残存的长老招呼到了一起,让他们几个加起来一同去冷天傲闺房中搜查下,接着才转身对回周游两人。
“小姑娘,我想我应该能这么称呼你,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冷天傲也给你下了毒,那么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毒药究竟是什么?”
“那个毒药的名字叫”一旁的周游按住少女的肩,代她回答道。“…百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