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紧咬着牙,提步就走,更躲进了厨房里去。
炉灶上的砂锅已然凉透了,残粥凝冻,像一块肥美丰润的脂肪。
他瑟瑟的尝了一口。
果然,甜得要命。
舌尖受惊,不敢吞咽。
嘴里分明是这样的甜,心里竟然会那样的苦。
沈要有些恍然,好似失意更加失恋。
失意不会死人,失恋却要人命。
他快要没命了。
沈要于是失魂落魄的去草场上寻萧子窈。
远远的,却见萧子窈一身白裘,雪肤花貌参差是,正与梁延、梁耀站在一处,摆弄着一柄步枪。
她很懂些枪械,自动手枪或是左轮手枪,小巧又精密,更衬她的美丽,却不太会耍步枪,因为重。
梁延便扶着她的腕子,帮她立稳。
梁耀虽不善枪术,却有一张巧嘴,吟一吟戏文唱辞也能讨她的欢心。
原来,他才是离她最远的那一个。
小猫小狗可以抱上床共枕而眠,不会羞耻,更不会惧怕,反倒是有些施舍的意味了。
他便是那一条摇头摆尾的、企图爬上床去的狗。
他又比狗更像狗,满心痴恋,饿得太久。
萧子窈便笑盈盈的允了,只当他是一条狗。
如此,便说得通了。
沈要默着,风很大,吹得眼睛干痛。
萧子窈忽然瞧见了他。
“呆子,你怎么来得这么慢!看我先打一枪!”
她兴致勃勃的叫道。
见沈要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她便更着急。
“快点儿呀,我一直等着你呢!”
他于是走近了些,可梁延仍是霸占着萧子窈,不肯让位。
他正哑着,谁知,萧子窈竟一下子拨开了梁延,又拽着他的袖子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