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太子东宫的骄兵悍将,一旦发起火来,就凭东京府的禁军以及御前各营班直,哪个能挡住了?
而且谁会阻拦?
这些御前各营班直估计不加入太子殿下就算不错了。
这个时候跟太子闹掰了,就是纯找死!
赵佶也是心知肚明,轻叹一声,“终究是棋差一招,坐视太子做大,以至于今日成尾大不掉之势。”
大班跪在地上,无语了。
没有太子殿下,你现在早就去金鞑王朝当留学生去了,还在这里神气自若。
“你告诉我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赵湛继续做大,我不愿意走赵武灵王的后路,恒儿性子软,知恩情,他是断然不会作出这等事,可湛儿不同,看似鲁莽无脑,好勇斗狠,实则心细如发,狡诈狠辣,这我不得不防呀!”
“大班,你说说,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大班已经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这种事哪里是他能决定的,根本不敢回话。
赵佶也不管他,继续说道:“那不如我将他贬出东京府,让他出去自生自灭如何?”
“不行,这小子向来莽撞,说不定真的会作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既然如此,那便不如……也不行。”
这时,有太监传秉,说是张邦昌求见。
“不见!”赵佶心里有火,谁也不想见。
可太监又说,“张相说是来替太上皇解心头之忧的。”
赵佶闻言,思索后,这才宣张邦昌觐见。
张邦昌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太上皇,老臣邦昌特来为您排忧解难。”
“我如今让出皇位,不理朝中大事,早就颐养天年了,哪来的忧难?”赵佶还故作淡定。
张邦昌伺候了赵佶一辈子,岂会看不透赵佶的心思。
当即跪地,“老臣是太上皇的潜龙之臣,跟随太上皇这么多年了,怎不知太上皇心中之忧虑?”
“那你来说说,我有何忧?”赵佶尽量表现出一副处之泰然之色。
张邦昌嘿嘿一笑,“太上皇之忧虑,无非是北地金鞑人?”
赵佶只是笑而不语,没说对,也没错。
张邦昌又道:“可攘外必先安内,金鞑人不过是一群野蛮人,丢给他们几根骨头,就够了,可就怕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赵佶眼前一亮,“接着说。”
“赵宋家贼,无外乎一人,当今太子殿下。”
张邦昌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殿下,勇武异常,颇有当年太祖之相,而且麾下骄兵悍将,也是勇不可当,如当年太祖何其相似乃尔?”
“可怕就怕如此,便是太子殿下无野心,就怕是他麾下的骄兵悍将心向富贵,再将黄袍加身又当如何?”
赵佶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手心紧握着龙椅上的龙头,汗流浃肤,脸色变得铁青无比。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可有良策?”
张邦昌谄媚一笑,“老臣倒有一计,叫做去其羽翼,分而化之。”
“说清楚。”赵佶好奇。
“太子殿下所依仗无非是东宫的骄兵悍将,太上皇可以将东宫诸将封官加爵,然后镇守各地,等太子殿下羽翼渐失,即便是他有不臣之心,又能如何?”
听到这话,赵佶连连点头,心情顿时大好,堵在心头的一块巨石彻底搬开了。
翌日。
赵湛等来的不是问责,而是赏赐。
不过是对他麾下诸将的分封。
鞠义由杂牌武官直线升迁至汝州镇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