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了浓雾里,开车的小李警察把车灯打开还是看不清前面的路,边上又是坡坎悬崖实在是不敢再开了,小李把车一脚踩停,转头看向后排的队长说道:“队长,走不了了,这雾太大了,根本看不到路。”
栓子但是不觉得奇怪,山里本来就多大雾天,只是今天的雾能见度稍微低了点而已,后排的两个警察听到小李的话,都把车窗摇了下来,车窗外已经是雾茫茫的一片,两个人探出头连路都看不到在哪儿,把头伸回车里,头上的帽子上全是水珠,这种情况车肯定是不能继续开了,不然非开沟里去不可。
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先给旁边的警察递了一支,又抽出两支递给开车的小李和栓子:“老乡,来,抽烟,这山里经常出现这种大雾吗?这雾一般多久能散了。”
栓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烟开口说道:“大雾但是经常都有,像这么大的还没遇到过,一般太阳出来雾就散了,最晚也就中午吧。”
听到栓子的这话,队长皱了皱眉头,旁边的暴躁警察开口了:“队长,我看把这小子交给老乡带回去吧,反正他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们所里一堆事儿呢,这雾一时半会也散不了,我们干耗着也不是一回事儿。”
“警官,大强这个样子,我一个人恐怕看不住啊”栓子脸刷的一下白了,大强现在这个样子,这大雾天要是乱跑,到哪儿找人去。
开车的小李看了看后视镜苦笑道:“王哥,我们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后面也是浓雾,这雾是从高处往低处滚的,就这泥泞的路,我们开车回去的速度都追不上雾下山的速度。”
往前走不动,往后也走不动,车里的坐着的都是烟鬼,不一会,就不知道车里到底是飘进来的雾,还是几个人嘴里吐出来的烟,栓子跟几个警察也熟络了些。
警察从栓子嘴里确定了大强以前确实不是一个精神病,栓子从警察嘴里知道大强是在排查卖淫的时候找到的,找到的时候正在挨揍,但是组织卖淫的人说了大强进门的时候还很正常,是在享受服务的时候疯的。
闲扯了会,三个警察和栓子就没了共同语言,栓子昨天晚上一晚上觉没睡好,还在秀莲肚子上折腾了好几次,现在在车上,嘴巴一听,眼皮就撑不住了,头靠着车门就睡着了。
“憨娃儿,你不准走,凭什么就你一个可以走,我们绝对不同意。”
“松手,松手,你们快放开我,我马上就要错过时间了。”
栓子看到眼前拉拉扯扯的四个人有点疑惑,自己老婆和田大哥还有一个胖道士,咋和憨娃儿拉拉扯扯的,不准憨娃儿走,走哪儿去?自己老婆不懂事,咋田大哥也不懂事,欺负一个傻娃儿干嘛,这憨娃儿都快哭了。
“老婆,田大哥,你们逗憨娃儿干嘛,他要去哪儿你就放他去呗。”栓子上前两步看着自己老婆和田大说道,他以为憨娃儿是跟村子里的孩子约好了时间一起玩。
素芬转头一看是栓子,一下子扑到栓子的怀里直接哭泣道:“老公,你终于回来了,你要帮我报仇啊,我死的实在是太惨了,你爹妈都不让我进屋,,,”
后面的憨娃儿,田大,胖道士看到突然出现的栓子都只是站在原地木木的看着,既不打招呼,也不说话。
栓子听到素芬的说自己死的太惨了,肝儿一下子颤了颤,一把把怀里的老婆推了出去。
“老公,你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个没良心的,就只能你在外面找小三,不准我在村里偷汉子吗?”被推出去的素芬越说越激动,脸上慢慢浮现出狰狞的伤口,就像站在栓子床边时候那样,素芬一边说一边就要往栓子身上扑。
人害怕的时候本能的就想扎堆儿,栓子意识里素芬现在就是鬼,素芬的身后就有一个胖道士和村里的抬尸金刚田大,就连憨娃儿都是五大三粗的体型,栓子本能的朝着田大三人那边冲过去,一时间也忘了能和鬼素芬拉扯的,怎么可能是人,,,
“道长,田大哥,有鬼啊,有鬼啊,救救我,救救,,,”栓子躲到胖道士的身后身体不停地颤抖。
“栓子,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在家里给你照顾爹妈,你在外面找小三儿,现在我死的这么惨,栓子,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外面好晒,好多虫子。”素芬一开始破口大骂,嘴里的蛆虫不停地掉落出来,后面又变成了小声的啜泣,慢慢的朝着栓子挪动。
栓子看面前的道士没有动静,心一狠,朝着道士的后背猛的往前一推,准备让道士上前阻挡素芬,自己逃跑,结果手上一用力,面前的道士上半身往前一扑,一个球形的东西直接掉到了栓子手中,栓子低头一看,手中的正是胖道士的头,,,
旁边的憨娃儿这个时候也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两个眼睛瞪得滚圆,田大喉咙里咯咯咯的,栓子一看,不知道啥时候田大的嘴里多了一根拄棍,,,
“鬼,鬼,鬼啊,,,”栓子一边吼一边猛的从车里站起来,头猛的一下子撞到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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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揉了揉脑袋,睁眼一看是在车里,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个梦,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了人的争吵声。
“你们几个既然不是他的监护人,就没有权利阻止人家去什么地方,小兄弟,你想去哪儿尽管去,我看谁敢拦着你。”
听到外面队长的声音传来,栓子才反应过来看车内,一看只有大强还在后排歪着脑袋在睡觉,另外三名警察已经不在车内了。
“你还拽着他干嘛?我让你放手能不能听懂?小李,老王你们上去把那个小兄弟拉过来。”
队长的呵斥声传来,栓子有点奇怪,这种大雾天,这条路就只有石人村的周边几个村子的村民在走,几个警察到底是在跟谁在争吵,好奇心驱使着栓子打开了车门,车外的浓雾一下子就涌了过来。
“公安同志,憨娃儿的脑子有点问题,我们才拉住他不让他到处乱跑,你说这么大的雾,要是跑丢了,我们上哪儿找他去?”
栓子刚刚准备下车,前面的声音传来,是个女声,栓子脸上一喜,这是老婆素芬的声音,栓子马上就想往前跑,突然想到这两天的梦栓子汗毛直立。
“走,小同志你跟我们去车上,你想去哪儿我们送你去,既然你们几个都是一个村子的,也一起过来吧,现在大雾天你们就都不要乱跑了。”
队长的声音再次传来,浓雾中慢慢依次出现几个人影,站在车门旁边的栓子看着一个个清晰的人脸不断地吞咽口水,队长,王警官,李警官,憨娃儿,素芬,田大,最后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胖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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