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燕桥,一队大乘教的打手高声叫嚷着匆匆下了桥。
离桥不远的一户人家,朱鹮和丁临透过门缝紧张地向外观瞧,眼见对方走远,丁临低声道:“你在这儿看着,我去禀报潘大人。”
朱鹮手中提着一把朴刀,眼睛不离门缝,丁临看出了他的紧张:“放松些,相信潘大人。”
朱鹮点了点头,丁临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记这才转身向屋内走去。
堂屋之中,潘从右背负双手正来回踱步,脸上则是一部络腮大胡,将他原本的模样掩盖住,见丁临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见到谷雨了吗?”
丁临摇了摇头:“敌人已在附近展开搜索,这么待下去迟早会被发现。”
“他们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在屋内也已听到了。”潘从右叹了口气,流露出失望之意,他望着高悬天际的日头踌躇片刻:“不等了,要不然老头子和你们俩小子都得交待在这儿。”
“听大人的。”丁临抢进屋中,从床上抄起两个包袱背在背后,潘从右已换了套衣裳,头上多了一顶毡帽,他用手摸了摸那部假胡须:“走。”
此时日上三竿,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金陵城从睡梦中醒过来,焕发出生活的气息,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三人从院中鱼贯而出,潘从右指着来燕桥:“先离开此地再说。”
朱鹮和丁临一左一右将他拱卫其中,三人刚迈上台阶,迎面正碰上一队搜索的人马,朱鹮和丁临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向腰间摸去,潘从右低声道:“自然点,放轻松。”
两人心中一惊,不敢稍有动作。那一队人马约有七八人的样子,潘从右打眼一扫便移开目光,两方擦肩而过之际,那领头的忽地嚷道:“站住了!”
三人同时一惊,潘从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这位兄台有什么见教?”
那领头的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像,正是潘从右的样貌,他上下打量着他,但潘从右脸上的络腮大胡瞬间将他疑虑尽去,转而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老者,长得读书人的样子?”将那画像举到潘从右面前。
潘从右一本正经地看了看:“没见过。”
“滚吧。”那领头的失去了耐性。
潘从右暗中松了口气,向朱鹮和丁临两人使了个眼神,三人向桥下走去。
那领头的将画像掖在袖中,自言自语道:“妈的,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身边一个年轻人仍旧注视着潘从右的背影:“头儿,上面只说要抓那老倌儿,但是昨夜他从桥上跳下之时我也在场,那船上可是另有两人的。”
“显着你了?”那领头不屑地撇撇嘴:“你以为我方才为何要拦住他,可是那人一部络腮胡子与画里的人相差甚远,绝不会是同一人。”
那年轻人道:“那胡子不能作假吗?”
领头的气道:“你小子戏文看多了是不是?”
那年轻人忽地笑了笑:“是真是假,咱们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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