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中装着几张纸,均是宁王与他的密谋,且和宁王的笔迹一模一样。
从军饷不足,军粮粗糙发霉无法食用,到将士们冬衣不足,怨声载道,再到主动挑衅匈奴惹发小范围边关战事,以及带兵回京,点三千士兵速归等内容一应俱全。
这些信件怎么会在皇帝手里?难道宁王被控制了?
可是方才见他坐在轿中并未露出被威胁的模样,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却是很惬意的靠在轿背上。
猛地想到宁王眼中的杀意,樊恒心脏倏地揪紧,难道宁王故意害他?
如若不然,这些只有二人知晓的迷信怎会出现在皇帝手中。
再想到从进宫到现在始终没见到兄长樊勇,樊恒更加断定是宁王从中作梗,加害他们兄弟二人,忽然激动起来。
“陛下,臣冤枉,是宁王逼臣的,臣一家老小都在宁王手中,陛下明鉴,宁王就在殿外,臣就算拼了一死,也要与他当面对质。”
樊恒是武将,脾气本就暴躁,此刻怒目圆睁,满脸横肉乱颤,气喘如牛。
胤景宸戏看够了,缓缓抬起搭在扶手上的右手。
樊恒正欲起身的动作一顿,本能握住剑柄,在他的视线中,一个漆黑的管口对准自己。
但皇帝依旧是那副懒散扶额的姿态,樊恒感觉不对,但又确实没察觉到杀意,一时僵在那里。
仅一个眨眼的瞬间,樊恒都没看到皇帝动作,额头忽然被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击中,整个身体向后倒去,怒气未消的双眼中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惊恐。
屋内传出的巨响让两个等在外面的亲信瞬间警惕,两人对视一眼,拔剑往里冲。
结果还没到御书房门口,就被手握双枪的裴子昂解决了。
裴子昂学着温阮的样子,举起双枪,左右吹了口气,待白烟消散后,眉梢挑起。
等在城外的人在看到樊恒血淋淋的人头后瞬间炸开,樊恒的两名副将腾的拔剑恶狠狠指向裴子昂。
“。。。。。。樊将军竟然。。。。。。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裴子昂,你好大的胆!竟敢随意杀害中军统帅,找死!”
两人运足臂力朝裴子昂狠狠攻去,裴子昂身形未动,副将已经带人举剑迎了上去。
中军士兵看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统帅转瞬间已是身首异处,纷纷震惊不已,再看副统领也与对方发生冲突,血气方刚的士兵们立刻躁动起来。
副统领大声高喊,“为樊将军报仇!”
士兵齐声响应,刀剑出鞘的金鸣声直冲云霄。
毕竟是与匈奴对战的中军,裹挟着杀伐之气,黑压压的列阵压迫感十足。
就在此时,裴子昂身后的城门大开,整齐划一的步伐响起,一万右军像一堵厚厚的铜墙将裴子昂护在身后。
这些人都是裴子昂在南疆精挑细选亲自训练出来的。
各个身形魁梧高大,目光狠厉,除了腰间的佩剑,每人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直指前方。
一旁的打斗声戛然而止。
右军站定后,微微向两侧分开,让出中间通道。
裴子昂缓步上前,嗓音浑厚,“樊恒叛贼,勾结宁王,行刺陛下,今日被斩,实属咎由自取。在场的诸位将士都是大夏忠良,皆是陛下信任之人。不过,鉴于樊恒在先,今日还需各位表个态,愿意继续保家卫国效忠于大夏,效忠于陛下的将士,请向后一步。”
话音落下,四周寂静如雪。
士兵们纷纷用余光看副统领,看左右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