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跟背叛的戏码在上演。
陆泽选择加快了大军南征的脚步,在宛州盘踞多年的两股势力全部被蛮族大君摆在了桌面上。
于是,江氏跟百里氏成为了加持在虎豹背后的羽翼。
继渔洛城后,宛州接连两座重城,在半个月时间内被全部攻克。
整个下唐,为之震颤。
天高气爽。
蛮族军师项空月御马,稍稍落后在不远处的主上身后。
两人齐齐进入到刚刚被攻破城门的广丰城,这里战火弥漫的血腥味道,远没有渔洛城那般刺鼻,遭遇到的反抗,零星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才是百里氏真正的礼物啊。”
“这样的礼物,远比送上天启城酒楼几成干股更有诚意。”
“百里景洪能够成为下唐国的国主,不代表他可以掌控整个下唐,下唐军中身居要职的中层军官里,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听从百里氏主家的命令,这些人才是根基所在。”
陆泽纵马行驶在彻底安定下来的广丰城。
三十余万石的粮饷被完整的保存下来,蛮族长刀的屠家灭族令终于还是起到了效果,再加上下唐军中忽然产生的巨大动荡,令蛮族铁蹄彻底打开了下唐在宛州北部构筑的防御线。
正如百里景洪之前担忧的那样,他真的变成了家族弃子。
“呵。。。”
“那我这些年的勤苦谋划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我跟当初的幽长吉,又有什么区别呢?”
南淮城,寝宫里的百里景洪披头散发,自言自语着,这位已五十多岁的下唐国主好似陷入到某种癫狂状态当中,一时哭,一时又笑。
百里景洪跟翼天瞻一样,在他们人生最后的时刻,都想起来了幽长吉。
他们都在想,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支持那位天驱的大宗主,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百里景洪愤怒的心燃烧起来。
他将整个寝殿里的一切都给砸碎毁灭,嘴里叱骂着主家翻脸无情的出卖、不忿着蛮族大君钻大胤朝最虚弱时的空子、辱骂着赢无翳是个废物,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宛州驰援。
“我们都是池子里的鱼,以为自己游在大海里,其实只是在别人挖给我们的池塘里拨弄着浪花,自以为能够主宰这片海洋,可一切都是笑话。”
“都是赤裸裸的笑话!!”
当北部三座重镇落入北陆大军手中的时候,百里景洪就知晓属于下唐的大势已去,繁华至极的宛州再难去抵抗凶悍的北陆军队,因为宛州腹部已有无数载岁月没有经历过残酷战争。
羊圈里的羊,哪怕披盔穿甲,都敌不过在厮杀中长大的群狼。
只是令百里景洪的心真正破碎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他亲生儿子亲自递过来的匕首。
紫寰宫在数日后掀起了一场政治风暴。
国主百里景洪被逼宫。
阶下为首之人,竟是下唐少主,百里煜。
在南淮城百姓眼里极度纨绔的少主,面色复杂的站在了群臣之前。
百里煜跪在地上。
“父亲。”
“百里氏宗老,以及下唐文臣武将,联名。。。请您退位。”
这天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