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内。赵冲坐立难安。亲生父亲战死沙场,他寄居他人篱下,从小就给自己立下了宏伟的目标,一定要出人头地!可现在…纵然赵渊早就已经被赵无极赶出了家门,但其身上终究还是流淌着大将军的血液,他和赵渊更是谁都不可否认的兄弟关系!若是传出去,他烧毁兄弟的房屋,对他名声极为不利!他面露苦恼之色,看向眼前这位笼罩在黑衣之中的人。“想办法让小顺子闭嘴吧!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我不相信他能扛得住京兆府的刑罚。”黑衣人听到赵冲这么说,本想答应下来,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寻常州府的大牢,我们自然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可京兆府不一般啊…这可是天子脚下!闹出这么大阵仗来,万一被陛下深究,我们就算是做得再漂亮肯定也会留下马脚。”赵冲皱起眉头。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京兆尹何恩,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今晚我就前去拜访一趟!你们后半夜行事!”赵冲有些不耐烦,冲着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手下挥了挥手,随后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黑衣人有些纠结地看着大门紧闭的书房,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身形消失在原地。…“事情已经摆平了,大伙不用担心了。”京城郊外,赵渊工厂的工地上。他笑呵呵地对大家说道。“俺的娘咧!昨天晚上在这守夜的时候就听见你们打打杀杀,等俺们出来看的时候,就发现一地尸体,还有一个被绑住了手的青年。”“没想到你们还真动刀子了!那些尸体公子,您咋处理了?要不我们帮你埋了吧?扔到地里边,来年庄稼长得肯定旺盛!”“对呀!绝对不能让朝廷的人知道您杀人了,要不然肯定会调查此事的!”大伙一脸关切地说道。他们并不知道这次动手的乃是京兆府的人,还以为赵渊私下里买凶杀人,所以一个个十分担心。既担心赵渊这么好的人很可能会被株连,又担心赵渊死了之后,他们没对方找这么好的活计!赵渊笑了起来。“放心吧,动手的乃是官府之人,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我只不过是去将他们的罪行向官府揭露出来而已。”“现在人证物证都已齐全,砍头的罪名是少不了的!”田大等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派来的!单单只杀一个,实在难以消解心头愤恨!”“最好能把幕后主使之人也一发查出来,全部都是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让人们看看,这就是杀人放火的代价!”听到田大这么说,赵渊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以赵冲的手段,想要通过此事扳倒他实在太难了。根本不可能做到!且不说自己那个便宜父亲早就已经将赵冲视为他未来的接班人,为他引荐了不少朝堂上的高官。单单是其未来大将军府继承人的身份,就足以让无数人抢着巴结他!“幕后真凶的事情…那就得另说了!”赵渊眯着眼睛说道。…夜晚。何府灯火通明。身为京兆尹的何恩,在这京城里,虽然说算不上最顶尖的一批官员,但也有不少人需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可同样,有时候他也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而大将军赵无极就是其中之一。何恩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拱手迎接迎面走来的这名俊美青年。“赵公子亲临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已经备了几盏薄酒,些许小菜,还请进屋一叙。”赵冲不失礼数地朝他同样拱了拱手。只是当他看到何恩身后的一抹身影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想不到蔡大人竟然也在!看来今天这场宴会应该会无比热闹啊!”赵冲笑呵呵地说道。何恩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蔡英。“原来蔡主簿和赵公子之间竟然是旧识啊!我还担心你们两人不认识,在宴会上,会有些许尴尬呢!此番倒好!”何恩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说蔡英在京兆府中没什么朋友,但何恩还是非常看重他的。毕竟像蔡英这样的孤臣,深得陛下的信任,虽然明面上是自己的手下,但实际上却有着极高的权力,和对方打好关系绝对没有坏处。所以他才会在如此重要的宴会上,把蔡英邀请过来。一个时辰后。何恩喝得满面红光。“这酒如何?这可是我从闲云楼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人家根本不外卖,也幸好我跟闲云楼背后那位有些熟识,所以才能得此美酒。”何恩抱着一个酒瓶子,双眼已经有些朦胧了。赵冲心中有些着急,但当着蔡英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强压下心头的郁闷,对何恩报以微笑。蔡英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相信也没有多少酒量,等他喝醉之后自己再和何恩商量小顺子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又是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在战场上钟情于烈酒的赵冲,此时一双眼睛也变得有些朦胧了。反观蔡英,虽然脸色有些红润,但看起来还是和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赵冲皱起眉头,朝着何恩拱了拱手。“何大人,我有些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明日正是休沐的时候,何大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来大将军府上,与我一叙!”他知道今天不是找何恩办事儿的最佳时机,蔡英盯得太紧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何恩留句话,准备明天早上的时候再行商议。相信一晚上的时间,还不至于从小顺子口中省出什么来。何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与蔡英一块准备送他出门。一行三人来到了门口,被冷风一吹,酒也醒了不少。就在这时,因为捕快模样的人突然走了过来,脸上写满慌乱之色:“蔡主簿,咱们日前捉拿的要犯小顺子死在了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