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营帅帐,李自成同样没有休息,左良玉的到来,对于李自成带来的压力远比罗汝才大得多!
毕竟罗汝才跟左良玉早就互通有无了,即便是义军大败,罗汝才也可以通过左良玉逃出生天,可是他李自成可没有这层关系,一个孙传庭一个朱慈烺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左良玉,即便是李岩能够挡住西南方向的秦逸明,那也够闯营跟曹营喝一壶的,更何况现在闯营与曹营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面和心不合,面对强敌,这可是兵家大忌!
“军师,看来,我们是该跟罗汝才好好谈谈了,无论有什么分歧,且等击败了孙传庭再说,现在必须保持一致,勠力同心,击败孙传庭!”
李自成沉声说道。
宋献策点点头,答道:“闯王说的是……”
“闯王,闯王……”
外面突然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音,一个士卒径直闯入了帅帐。
李自成喝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呃,褚人杰?你怎么深夜跑了回来?不是让你在曹营低调一些吗?”
褚人杰抹了一把汗水,急声道:“闯王,事情紧急,末将顾不了这么多了,今夜左良玉突然派人前来曹营下书!”
李自成心头大震,低喝道:“你听到了什么?”
褚人杰连忙答道:“启禀闯王,末将在帐外不敢靠的太近,只听的来人好像是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前来劝说罗汝才退军,或者投降朝廷,同时还给罗汝才带了一封书信……”
“书信呢?”
李自成急声问道。
褚人杰涩声道:“罗汝才生性多疑,看完书信之后,就将书信直接焚毁了,哪里能够拿得到,不过……”
“不过什么?”
宋献策问道。
褚人杰掏出了左梦庚遗留在低声的书信,答道:“当时面见罗汝才的时候,左梦庚不慎将原来的草稿递给了罗汝才,被罗汝才察觉,方才换了回去,从罗汝才帅帐出来之后,因为走得匆忙,这封草稿掉在了地上,被末将捡到……”
李自成一把将书信接了过来,拽出了信笺!
“罗兄汝才台鉴:开封一别,已有两载,相救之情不敢或忘;不意今日又相逢于汝州,天意弄人;感兄台援手之情,特意奉书相告,今朝廷大军围剿闯逆,弟授命北上,西南已有秦逸明川军相助,兵精将勇,闯逆已是瓮中之鳖,恳请兄台早作打算,返回大别山……兄台何去何从,还请告知犬子,来日……,小弟九江左良玉顿首……”
李自成看完了书信,脸色登时铁青起来,恨声道:“褚人杰,这字迹模糊、涂改之处,是什么意思?”
褚人杰苦笑道:“闯王,那个左梦庚说的清楚,这封信只是草稿啊,难免有修改涂抹之处啊,真正的信笺已经被罗汝才给直接烧掉了……”
宋献策急声道:“闯王,即便是关键地方涂抹掉了,这其中意思也已经很明白了,这罗汝才与左良玉早有勾结啊,当初开封大战,朝廷各部尽皆被我们围歼,甚至连总督杨文岳都死于军中,唯独这个左良玉逃出生天啊,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罗汝才放了他一条生路啊,现在左良玉派出自己儿子给罗汝才下书,言语之间已经很清楚了,这是要招降罗汝才,让罗汝才伺机动手,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变生肘腋,外有强敌,我们必败无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