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靖海侯的名号,王老爷跟妻子脸色就是一变,这些年虽说他们一直身在外地,对于汴京城的事情倒也知晓一二。
靖海侯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二品大员,还加封了开国候,世袭罔替的殊荣不知有多少勋贵都为之眼红。
别看秦浩现在朝中没有担任什么具体职位,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在官家心里一直给秦浩留着位子呢,像此次盐税改革,官家偏偏派他去保护桓王,这就叫做简在帝心。
即便是韩大相公都不愿意得罪秦浩,偏偏康王氏居然跑去得罪他家大娘子,这不是使两家结怨嘛?
王老夫人到底是心疼这个宝贝闺女的,装作训斥道:“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胡闹的脾气,以后若是再胡闹,看我怎么责罚你!”
说着又对康大人道:“女婿啊,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我骄纵惯了,还请你看在她那死去父亲的份上,多担待一些。”
这话看似训斥,实则是在提醒康大人,不要忘了当初王家对他的提点。
康大人心里那个憋屈啊,却也只能尴尬的道:“岳母说的哪里话,即是夫妻就该相敬如宾,何来担待之说。”
王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盛纮:“女婿啊,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现在盛家总算是上了正轨,往后在朝堂上,还要拜托你照顾照顾这个不成器的妻弟啊。”
盛纮对王老夫人还是心怀感激的,当初盛家家道中落,而王家正值鼎盛,王老夫人却将女儿嫁给了他,后来他外放做官,也多亏了王家的助力,才能够稳稳当当的升值回到汴京。
“岳母说的哪里话,一家人,都是应该的。”
王老夫人有些感慨道:“可惜我那外孙长柏不在,不然今日便真是一家团聚了。”
王若弗连忙道:“母亲还不知道吧,长柏马上就要回京述职了,估计再有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再带他来给母亲请安。”
海运衙门这几年获取的利益越来越大,朝中相公们自然都盯上了这块肥肉,赵宗全也想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后双方博弈的结果就是,主管由赵宗全任命,其余的官职由吏部上报。
当然,盛长柏这几年也不是白干的,几乎一年一个台阶,品级也一路升到了从四品,估计这次回京述职,还能提一级,不到三十岁的正四品京官,在整个朝堂也是罕见的,也难怪王老夫人都对他如此看重。
随后,王老夫人又留众人吃了顿饭,这才各自散去,只有康王氏留了下来。
王老夫人屏退了下人之后,喝道:“孽障,还不跪下,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得罪,还有,我听说你要把庶女嫁入侯府做妾,一家不成你还转投两家,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女儿?”
康王氏哭哭啼啼的道:“母亲如今嫌弃我蠢,不过是姐姐夫家如今得了势,便厌弃了我。”
王老夫人被气得直跺脚,王家大娘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姑子,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这些年王家为你担了多少干系?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现在平白无故的去得罪人家靖海侯大娘子,不是在给康王两家树敌吗?”
康王氏见王老夫人面色不善,赶紧抱住她的大腿,哭诉道:“母亲,明明是那靖海侯大娘子仗势欺人,我何曾得罪过她?不过是看我们王家如今势微,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便欺辱于我,想当年爹爹在世时,王家又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王大人闻言低下头,说到底王家没落也是他的缘故,若不是他资质不佳,王家也不至于衰败如此。
王老夫人脸上也露出缅怀的神色,见女儿连妆容都哭花了,也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往后莫要再去得罪人家,否则出了事情,可别怪我不帮你!”
康王氏表面上答应,实际心里恨透了余嫣然跟明兰。
“你们给我等着。”
七月底,顾廷烨离开汴京,明兰也从澄园搬到了靖海侯府,余嫣然早就让人给她收拾好了院子。
明兰跟余嫣然看着岚姐儿跟铭哥儿在院子里玩耍,都露出灰心的笑容。
“这下估计你那继母要气死了。”
明兰却没有那么乐观:“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指不定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余嫣然拍胸脯道:“你就放心吧,这里是靖海侯府,她插不上手的,就算是来了也是我这个侄媳的去见她,你现在是客人,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就是。”
明兰一想也是,也就安下心来。
正如明兰所料,小秦氏原本以为顾廷烨走后,她的机会就来了,结果明兰直接住到了靖海侯府养胎,一下子将她之前所有的布置全都打乱了。
向妈妈小心翼翼的道:“这,要不还是算了吧?或许明兰生下来是个女孩呢?”
小秦氏咬牙切齿道:“不,我不能赌,若是她生的是个男孩,廷炜继承爵位就彻底没机会了。”
“可是,靖海侯府那边,咱们插不上手啊!”向妈妈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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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向妈妈最担心的还是,明兰在靖海侯府养胎,若是真被她们得逞了,秦浩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要是查到她们身上,难保秦浩不会大义灭亲。
小秦氏坚定的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说到底我也是他姑母,家丑不可外扬,他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