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犯了一个低级又严重的错误,我好像误会了死忠身上这张密码纸存在的意义。中山装说的没错,死忠如果想要把地址告诉我,他不需要给我密码让我自己猜——我又不是来面试的,他们又不打算发我工资!但这张纸干什么用?不应该是死忠患了失忆症写出来以防万一的吧,而且加了密码……那么这应该是预防孙黔党看到的吧……的吧……的吧……我操!好像不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好像从大方向阶段就想错了!字条有可能落到孙黔党手里,那这是不是根本就是特意写给孙黔党看的?至于密码……我都能看懂,孙黔党的人应该也没问题,而且孙黔党的人也许会因为“密码”这个障眼法而对地址信以为真了……我操的勒!我的感情好像被无情的玩弄了!我开口要解释,但中山装优先冲我点了下头,他应该也想到了这个层面——恐怕刚才在车上他就想说了。那么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沮丧的不住叹气,“那怎么办啊?咱们不是扎到人家圈套里来了吗?”虽然是自己人给敌人设置的陷阱,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回去从长计议?”中山装看着我,“要不然……咱们还是去看看?”我一边叹气一边摸着自己下巴琢磨,“会不会有危险啊?”“危险是留给孙黔的,咱们是战友那方。你是重点保护动物,你的脸应该已经深深印刻在他们脑海中了。所以当他们看到你的时候应该第一时间发现你是自己人,那么所有攻击都应该会在发生前停止。”吼吼!这小子说的蛮有道理的!我欣慰的点点头。“所以说你跟着我是绝对有好处的,我的脸可以换来你的平安。话说回来咱们还是不知道具体地点吧……麻子胡同?我操!这么有个性的名字应该很显眼才对啊!”中山装十分同意我的话,他笑着拍了下我肩膀,“那就先去找个网吧。”是啊是啊,有困难找百度嘛!我们急匆匆的寻摸了个网吧冲进去,发现网上关于虎坊桥的资料相当详细。只是——“虎坊桥没有麻子胡同!”我几乎崩溃。“何止啊,八成全世界也没有麻子胡同。”中山装直接扔了鼠标,扭过头不错眼珠的盯着旁边一个凉快的几乎没穿的姑娘。我还在吭哧,不停的钻研,找完网页找图片,找完图片找地图,一回头发现中山装正在迷恋着美腿,心中顿时火起,“你大爷的!腿重要还是命重要?赶紧干正事!”中山装连面色都不变,只是叹口气懒懒的转回头,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定住了,然后腾的一下凑过来,“别动!我发现个好玩的!”mb他是不是看到页面下边那个骚首弄姿的露点女人了?他要是敢点进去我就弄死他!中山装没有被女人迷惑,他相当正经的放大了页面上的地图,用鼠标在上面圈了个圈儿,“你看这里,这两个胡同,你觉得有意思吗?”那里有两条相连的胡同,南北向的叫麻线胡同,东西向的叫紫坛子胡同,如果不是网络地图的俯视效果,单单依靠实地考察,我想我们这辈子都想不到这里面的玄机——怪不得全世界人民都没听说过麻子胡同,敢情这不过是“麻线胡同”和“紫坛子胡同”的结合体。我瞬间轻松下来,几乎有冲动“哇哈哈”的大笑一番。“看吧,我的大方向没错,只是你不够聪明罢了。”现在半个真相已经跃出水面,只剩下那难解的“二号”之谜。我从战略上提前藐视了“二号”,“顾名思义,必须是排在第二个的意思。”但眼前的现实让我失望了,事实上麻线胡同和紫坛子胡同的相交处只有一个厕所而已。我打死也不相信那群人会把陷阱架设在那种地方,就算是障眼法也真的太扯了!我们一边嘀咕一边转圈,穿过来又穿过去,但除了厕所就只剩下几棵古槐——妈的他们不会是在指引我们在这里自杀吧……这他妈还有隐藏模式?那房子难道是透明的?中山装又忍不住皱起眉头,“不会真是那边那厕所吧,实在没别的地方能藏人了,厕所是二号——绝对是二号!”“二你妹啊,那他娘的是厕所!”中山装耸耸肩,“又没说不能是厕所。”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他说的没错,地址上并没说明“麻子胡同”里的“二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建筑……可能不是厕所,也可能就是厕所……我扭回头愣愣的看着中山装,忽然一巴掌就拍在他肩膀上,“是啊,可能确实是厕所……要不你代表我进去探探?”中山装头都没回,只给了我一个“ok”的手势就一路小跑进了厕所,两分钟之后他钻了出来,同样的一路小跑回到我面前。“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如实汇报。“嗯……”我深沉的点点头,不着痕迹的瞟了他一眼,“那你再去看看女厕所。”中山装低头笑了一下,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该你了。”……我去!他是早就猜到我想什么了吗?一个没留神被他摆了一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反映,好半天才叹口气,冲着他竖起大拇指,“你牛b!”中山装谦虚的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如果没意见,你可以开始步入正题了吗?”我再也不敢造次,老实的点头,“好的,你听我给你说。”“地址是我从各种不靠谱的文字里摘出来的,我不是专业的,所以不能完全解答,只能依靠关键词和我的想象力来进行判断力。虽然现在来看字面意思八九不离十,但词的排列什么的就无能为力了。麻子胡同和二号之类的都是我找出来的关键词,具体它们应该怎么排列那就不得而知了。正如你所说的,谁也没说这个二号一定是麻线胡同的二号或者紫坛子胡同的二号,所以咱们最好还是换一种崭新的思维方式来考虑这个问题吧。”我的意思是先把地点的限制去掉,仅仅在这片地方寻找“二号”,兴许就能被我们混上了呢?于是我找准一位穿马甲的大叔就一头扎了过去,“师傅,我想问您一下,这附近有二号吗?”马甲大叔愣住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还真没听说,我在这儿住了十来年儿了,没听说这儿有二号的……门牌都最少是双位数起头儿。”我刚要开口提示“二号”不单单是指门牌,什么小卖部的商标啊,什么建筑物的形象啊……只要符合“二”这个标志,全都来者不拒。但我还没顾上吐字,旁边玩牌的一位老大爷忽然眼睛一亮,瞬间强行介入到我们的对话中,“二小子不知道别瞎说!这胡同里确实曾经有过二号……以前有,解放前有,后来胡同改造的时候就没有了。”“这里以前有个挺大的四合院,住了个很有钱的老妇人。她的宅子本来是胡同的一号,后来旁边的二号要举家南迁,就把二号院也卖给这个老妇人了。那老太太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哪儿住的了那么大的宅子?所以她专门请了个小管家来看管二号院,那里也就变成了她家的仓库和花园。”“抗日的时候全国都乱了,小管家借机杀了老妇人霸占了两个四合院和一屋子的金银珠宝。可惜他自己也活的不长,有天早晨人们看到小管家惨死在一号四合院的大门口了。人们都说那是老妇人来报仇来了,而且她的鬼魂从来都没离开过那两个院子。这里的老人基本上都知道的,有时候晚上还能听见院子里传来老妇人的哭声。”“后来一直没人敢住在里面,一直到解放后,政府看上了一号院那几棵古槐。反正两个四合院都废弃了,干脆被推倒为古槐的生长让位了。”一边说着,老头子一边指向身后那几棵老树,“那些原来就是种在一号院里的。”然后又指向后面一扇紧紧关闭的朱红色大门,“这个原本是个小唱片厂,不过现在已经倒闭了,厂房一直闲置卖不出去,这就是解放前的麻线胡同二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