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馆这边,知君和小舅舅说了她的想做点心铺子和茶肆的想法。
沈砚安认真的听完道:“京城不是没有茶馆,也不是没有点心铺子,可他们毕竟已经经营了那么多年,就算生意不是很好,可只要它还在就是有盈利的,京城就这么大,各个世家都有自己用惯的铺子,即便如你所说,点心味道还没你的丫鬟麦冬做的味道好,可那又怎样,世家小姐的嘴缺少好吃的点心吗?谁家里没有会做几道点心的丫鬟婆子,可他们做宴依旧会选这些用惯的铺子,你若想做点心,必定是要打进贵族圈子里的,只有他们才会吃点心,普通小民,你可见过他们会买点心吃?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有我们这样的官宦世家或商户人家才会买。”
知君听完陈遂安的话,这些天想了这么久的东西就这么被否去,一时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很是气馁。
陈遂安见她这样,怕一下子把她打击坏了就安慰道:“不过你的主意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可取之处。”
知君闻言眼里的光瞬间回来,眼睛亮亮的盯着陈遂安,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陈遂安见知君乌黑的眼珠瞪的圆圆的看着他,就笑了笑接着道:“把点心铺子和茶肆合在一起,做成一家店,店面要大,店内装饰要雅致,像食鼎斋一样,弄些官窑的花瓶和名家古画做装饰,请些琴师或善音律的大家来茶馆坐堂演奏,用帘子隔开,无需露脸,与那些风月场所划分开,在茶室只谈风雅,我再在大梁上下搜罗名茶过来,确保茶馆里的茶只有客人不知的,没有他们点不到的。”
知君听完兴奋道:“那这样的话,我的茶馆将是大梁上下独一无二的茶馆,就象食鼎斋那样,买茶叶送点心,我的点心比食鼎斋的更好吃,最后可能还会压他们一头。”
陈遂安拿起折扇往知君头上敲了一下道:“茶馆还没着落呢,你就想着压食鼎斋,谁给你的胆子?”
陈遂安瞥了知君一眼接着道:“做生意切记不能急,更不能想着要去压谁家,京城很大,大梁更大,别家见你经营的好肯定会有人模仿你,不过你要记住,不要着急,在这一行里,你是第一个,要永远是第一个,模仿的的再好都不会是第一,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就行,在想法子研究出些新鲜的东西出来,慢慢的就能稳住了。”
知君很是受教的点点头道:“那小舅舅,茶馆的位置选在哪呢?是在外城,还是在内城?”
陈遂安反问道:“对位置的选择你有什么想法?”
知君想了想道:“临近主街的位置人流量一定是最多的,不管是外城还是内城都一样,内城的治安会更好一些,缺点是人流量会更少,茶馆的客人多是读书人或是在朝的官员,内城都是住的世家贵族和朝中大员,若开在内城这些人会更方便,可同样也会损失些外城的茶客,若开在外城,鱼龙混杂的,治安不会太好,却会有不少客源,租金相对也会便宜一些。”
陈遂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才点点头道:“想的不错,既然你都考虑到了,那你会选在哪呢?”
知君笑笑道:“选在外城,不过要靠近内城。”
陈遂安眉毛轻挑道:“外城靠近内城,那里已经有食鼎斋了。”
知君同样轻轻挑了挑眉道:“你刚也说了,我们不冲突,他卖的是餐食酒水,我卖的是茶水点心。”
陈遂安静静看了看知君突然笑着起身道:“不愧是我陈遂安的外甥女,还是有点脑子的,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说完看着呆愣着看着他的知君,用扇柄点了点知君的脑袋道:“还愣着做什么,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还不赶紧去做。”
知君才反应过来,这是可行了,有些吃惊道:“就这样,这么简单?”
陈遂安看知君这样有些嫌弃道:“刚才说你有点脑子,这会儿脑子就丢了,做生意怎会如此简单。做生意,做生意,首先你得先做,只有做了你才会发现问题,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决就是了。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找好铺子,后面就是装点布置,茶叶采买,招揽掌柜、小厮、茶博士等等,你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说完这些陈遂安就摇着扇子,由小厮打着伞出了梅香馆。
知君盯着陈遂安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初桃见陈遂安走了进来就见知君盯着屋外的雨在出神,初桃就小心翼翼的问知君道:“姑娘,你和四舅老爷买谈好吗?还是四舅老爷觉得你不适合做生意?”
知君闻言反应过来,笑了笑对初桃说:“没有初桃,小舅舅刚刚还夸了我,说我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初桃闻言高兴起来道:“真的吗姑娘,四舅老爷真这么夸姑娘,四舅老爷是个做生意的天才,他都这么夸小姐了,说明小姐真的有做生意的天赋,这是应该高兴的事,可小姐怎么不高兴啊?”
知君深深叹出一口气道:“不是不高兴,就是太开心了,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来养活自己,养活你们,还有祖母和哥哥,我有信心可以做好,将来把生意做大做强,做到整个大梁,整个中原各国去。”
初桃闻言重重的点点头道:“我相信姑娘一定可以做到,到时候我们都陪着姑娘到各地去巡铺子,收银子。”
主仆两个在这边为美好的未来畅想着,高兴着,在雨幕中望去显得静谧而美好。
秋阑殿这边却是愁云一片。
沈之愿在母亲的屋子里了焦躁的来回走着,对着陆夫人道:“怎么办母亲,父亲要把我嫁给个穷举子,我堂堂沈家的嫡女,父亲怎么想的就这样要把我嫁给个破落户,母亲你不知道,那家人什么都没有,说什么是耕读传家,其实全家上下都是泥腿子,全家上下都靠着田里的收成过活,他家还那么多口人,四个哥哥都已经娶妻了还住在一个院子里,恶不恶心,我还听望秋说他那个娘到哪都炫耀说自己小儿子是举人老爷,明年还要中进士,这进士是那么好中的吗?真是个没见识的无知村妇。”
说完这些沈之愿才看向坐在一边一直静默的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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