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闲一愣。
虽然他想到父皇可能会对他的母妃进行追封,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追封为皇后。
如此一来,他的身份也变得不一样了,文武百官皆静了片刻,随即纷纷向他投来了各式各样的目光。
在沥城水匪一事后秦云闲的光芒就彻底藏不住了,紧接着他又去了墉城,大败九部联盟,连立数功,手段和能力毋庸置疑,有目共睹。
最重要的是他的腿也治好了!
他不再是残疾,便有了争储的资格。
于是接风宴之后便传出了可能会封秦云闲为太子的消息,闹得前朝后宫人心浮动。
太子和皇后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听到这个消息,母子两人坐在一处,面色都有些黯然。
皇后其实心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她不在乎自己的儿子能不能继承大统,她现在只希望他们母子能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多少意外。
她对太子说:“你父皇若是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废与不废也不过早晚的事,其他人母后都不太放心,但若是老九坐上了太子的位置,起码不会亏待你我,也算好事一件。若他真能当上太子,我该去佛堂上一炷香。”
太子苦笑一声:“儿臣知道自己无才无德,也不敢忝居太子之位。母后有所不知,其实自打坐上了太子之位,儿臣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了父皇厌弃,连累了我们一家人。若真被废我反而觉得轻松许多,大权在握确实让人着迷,可若德不配位,最后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不如做个闲散王爷,衣食无忧也没什么不好。”
皇后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都做好了准备,却不料在流言最盛的时候,秦云闲携容和清入宫,自请前往封地。
彼时皇帝正和贵妃闲聊,听到人来了便让他们进来。
没想到他们一开口就是要走。
皇帝和贵妃对视一眼都很吃惊,皇帝不解地问:“为何要去封地?是因为近日宫中流言?”
秦云闲摇摇头说:“儿臣早便有去封地休养的念头。”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说:“大夫说儿臣的腿虽然能走能动,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病根,云都风大,儿臣的腿时常隐隐作痛,正好儿臣的封地风调雨顺不冷不热,适宜养病,儿臣便来向父皇辞行,请父皇允准。”
这话一听就是胡扯。
别说皇帝了,便是连贵妃都不信,贵妃深深的看了他们俩一眼,劝道:“你们还年轻,做事不要太冲动,不妨再想想。”
容和清看着贵妃鬓边掺杂的白发,心下喟叹,真相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吧?
她叹息一声说:“贵妃娘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确实心意已决,这个决定是儿臣与王爷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还请父皇成全。”
皇帝放下手里的茶盏,手指在膝头敲了敲,面无表情的说:“若朕不成全呢?”
“那儿臣过些日子再来请辞。”秦云闲理直气壮地说。
皇帝被他气笑了,“所以你是非走不可。”
秦云闲点点头,恳切道:“儿臣已经失去和清一次了,那种痛刻骨铭心,儿臣不想经历第二次,所以儿臣不想留下来掺和那些事,只想带她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余生,这种心情父皇应该能理解。父皇儿子众多,不差儿臣一个,但儿臣和王妃只有彼此。”
皇帝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若是平时秦云闲这么说的话,皇帝可能还有些不高兴,但昨晚他做了个梦。
他难得的梦到了秦云闲的母妃——慧贤皇后。
梦里他们还是年轻的模样,一起吟诗作对,饮酒舞剑,好不快活。
醒来的时候他还能想起自己当时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