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雅少年丧父,其父钟晔只任公府掾,便因病去世,他的兄长也死在伐吴的战场上,钟雅便成为家里面唯一的顶梁柱。
伯父钟宁一人在朝中,已然很艰难,家族复起更是无望,钟氏作为颍川大族,世代为官,就算是为了维持家族地位,钟雅也只能出仕,他没有别的选择。
“彦胄兄,你和郗遐一样,都不适合雨轻,还是早点放手为好。”
王润知道在钟雅心中,家族最重要,雨轻只是他人生中的锦上添花。
但是王润还想要再次确认一下,钟雅是否会为了雨轻放弃一切。
钟雅没有回答,就是答案。
“只有裴母和裴长水认为谁合适,那样才算是真的合适。”
虽然钟雅对感情不会强求,但也不会主动放弃,如果可以和雨轻以家族联姻的方式走到一起,对他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王润笑了笑:“也对,雨轻一定会听裴母和裴长水的。”
王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雨轻这么有主意的人怎么可能会乖乖听从裴家人的安排,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而钟雅胜算不大。
钟雅无奈道:“你以为如今我辞去中书郎一职,那些人就会罢手,即便钟家无人在朝为官,流言也不会消失,反而会正中他们的圈套。”
王润疑惑道:“什么圈套,彦胄兄是不是查到些什么?”
钟雅此刻无心解释太多,只简单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王润问道:“何人?”
钟雅道:“一个歌姬,名叫莺音。”
另一边楚颂之直接返回县衙,县丞徐有禄禀报有贵客来访,楚颂之疾步走到二堂内,却见崔意边喝茶边翻阅案件卷宗,显然已等候多时。
楚颂之惊道:“怎么是你?”
崔意没有答话,继续看着卷宗。
楚颂之转面对徐有禄道:“你怎可把县衙卷宗随意拿给他翻阅,看来你是完全不把我立的规矩放在眼里,待我禀明——”
“至少他比你懂规矩。”
崔意放下卷宗,淡淡道:“你这个洛阳令冒冒失失的去怡园找钟雅问询,才是不懂规矩。”
楚颂之不客气的问道:“你既非县衙中人,为何无故翻阅卷宗?”
崔意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道:“若坐在这里的人是张舆,你也会这么问?”
楚颂之果断答道:“公安兄公私分明,从不插手县衙之事。”
崔意不禁笑道:“不关乎他的利益,他当然会袖手旁观。”
“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恕不奉陪。”
楚颂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崔意来往,如今崔意突然出现,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当然崔意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高不可攀,彼此很难愉快的交流。
崔意却道:“楚颂之,仲宝兄(卫璪字)未必是他杀。”
楚颂之一怔,问道:“你何以如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