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神识铺展开来,便看见三个正在运转中的阵法,阵法的中央摆着漆黑的炼元鼎,鼎中时不时探出人的手臂与头颅,浮浮沉沉,苦苦挣扎;
炼元鼎外横七竖八倒着满身鲜血的修士,有意识的捂着自己的伤处在凄厉地呻吟着,没意识的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在缓慢地爬向炼元鼎,血腥的场面看起来很是诡异。
六七十个身着黑袍的修士围在阵法周围,两只体型巨大的妖兽正在撕咬被打残的修士。
其中一只螳螂模样的妖兽用自己的前肢刺穿人类的胸膛,它一口咬掉了人修的头颅,鲜血飞溅开来;
另一只头上长角的蛇形妖兽用尾巴卷起人类捏爆,碾成肉酱,血雾在空气中爆开,它甩了甩尾巴将其抛进了炼元鼎中,蛇信舔着自己尾巴上的血液和肉沫。
远远瞧着带头的那两个男修士坐在躺椅上交头接耳,笑得前仰后合。
无形的风在秘境中吹拂,有红色的水雾和血腥气随风飘到鼻尖。
众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东方的天空看起来是红色的了,这飘荡而来的红雾,竟然是被虐杀修士的鲜血。
见到这一幕后,此起彼伏都是惊呼声,他们本想落地去周围探查一下,如今俱是悬停在半空中不敢动作。
阮茶烟呼吸一窒,落寒英已经似哭非哭地抱住了阮茶烟的手臂:“卧槽!这么大的虫子!
那条蛇怎么麻麻赖赖的?!比不得你师父的青青一点!”
“青青是灵兽,这玩意儿……
这么多人,还有这样的妖兽和阵法,怪不得、生死难料。”
阮茶烟一想到自己呼吸的空气里面有什么,难以抑制地干呕了一声。
落寒英忙给阮茶烟顺着背,她们二人听着周围的崩溃哭喊,思绪繁杂。
一直跟在示刃宗、白羽斋和悲问寺后面的敌人,脸上都露出了嘲弄、满意的笑容。
荣政惊慌失措地指着那群人大叫:“他们、他们是故意的!他们就是要我们到这里送死!”
一直跟在众人身后的沧海界修士刘彦飞和自己的同门勾肩搭背,揶揄道:“哈哈哈~现在发现不对,也太晚了吧?
你瞧瞧这群人,真是太可笑了!”
他身侧的修士跟着哈哈大笑,用方言叽里咕噜骂了几句,阮茶烟和落寒英只听清个“哈戳戳的”。
在吵闹声里,阮茶烟和落寒英二人神识一遍遍扫过那些人和那些阵法,试图找到能够让他们离开秘境的出口。
落寒英唇线绷直:“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阮茶烟眉头紧锁,“恐怕要下去找一找。”
弦歌难得不装死,它提醒二人说:【“你们往九点钟的方向看,那块雕刻着‘兽骨’二字的半人高石头看到了吧?
那就是离开秘境的出口,要只要你们能将指尖血抹在石头上,就能传送出去。”】
阮茶烟语速很快:【“我们能直接告诉他们吗?”】
弦歌:【“允许。”】
落寒英召出自己的灵剑,立马和阮茶烟分头将这个消息悄悄传递开。
刘彦飞将灵力汇聚在口中冲着阵法前的修士大喊:“王师兄!这么多的新到的祭品,你们快来处理一下啊!”
躺椅上的两个男人嘻嘻哈哈地站起身,其中被称为“王师兄”的王作君伸手召回炸鳞蛟。
炸鳞蛟低下头颅,让王作君飞身踩在它的头顶,它跟随王作君的命令飞到示刃宗等人面前。
宋康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低声问宋莺时:“动手吗?”
宋莺时迟疑地说:“这么多人,还有那样的妖兽……”
“如果阮师妹和落师妹的判断没有错,我们拼一拼,冲到那石头前应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