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名白衣人推着莉丝里格上前,这次他没有调侃,甚至都没有说话,并不是他对莉丝里格没有兴趣,相反,这个古铜色皮肤的美女身上充满了野性,应该说他更喜欢,但他克制住了,他看着炎陆,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萨兰里格将水晶递过去的时候,炎陆率先截取了它,毕竟他离得更近,而莉丝里格也抓住机会向前跑了几步,尽量的远离白衣人。
当白衣人见到这样的变故后,立即向莉丝里格动手,但一道身影闪过,一只手钳住了他的脖子,力道恰如其分,好像再用一丝丝力气,他的脖子就会咔嚓而断。
“你敢破坏交易!”为首的白衣人没料到这样的变故,他自信的以为带莉丝里格上前的白衣人有实力应对任何变故,只是没想到在被偷袭的情况下如此不堪一击。
“破坏交易的是你!”炎陆单手微微上抬,竟然将手中的白衣人凌空举起,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我的价格,也——变——了!”
“如果他出事,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为首的白衣人继续用晦涩的腔调说着,不过语气中多了几分凌厉。他的话音刚落,川寨的围栏上方出现了一排弩手,已经利箭上弦,蓄势待发了。
“是他们!”莉丝里格突然说道。
炎陆没有说话,他将白衣人挡在前面,脑袋微微倾斜,似乎再问莉丝里格什么状况。
“杀死雅克里特的弩箭,我认得它。”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围栏上方的强弩,正是这种制式强弩,贯穿了已经逃离伏击点的雅克里特的身躯,所以雪谷前的血案,凶手就在眼前。
“你们先离开,这里交给我。”
“可是……”莉丝里格显然不甘心,这种不耻的伏击对她造成的愤怒和仇恨比戈寨战败还要大,毕竟后者输的光明正大。
墨征看着莉丝里格脱险,微微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却又被炎陆的意外行为提了起来。他认得炎寒水晶,甚至比许多人都熟悉,特别是殷红的炎寒水晶。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行着,揣摩着炎陆的身份,一次次的猜想,一次次的否定,他甚至希望他就是他希望的那个人,然后,他转而看向了墨柒。
对于墨征的注视,墨柒觉得有点奇怪,他的眼睛似乎想在她身上搜寻或者确认什么一样。比起他的注视,墨柒更关心远处的莉丝里格和那个年轻人。虽然平洲人和高地人的恩怨已经很多年,但正如歧伯所说,没有经历过战场的血腥,怎么能体会到仇恨的滋味,这两天她一直和莉丝里格绑在一起,同是天涯沦落人,处境和遭遇化解了种族的隔阂。她甚至觉得她会是自己的好朋友,如果没有令人讨厌的战争。
僵持、对峙、双方谁也不肯让步。
“人已经给你,快把水晶交给我!”他催促道。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炎陆矫揉造作的学着奇怪白衣人的语调,“不好意思,‘你是谁’,我好像已经强调过我的价钱了,也变了。”
为首的白衣人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发火,他的眼睛闪着寒光,静静的看着炎陆,就好像进攻前的高原狼一样。
“你可以叫我安逝。”他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大伙都觉得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除了墨征,他似乎想起了一则古老的传说,在极西的群山之中,生活着一群独特的人,好像就是姓安。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他们甚至没有在任何史料上留下过痕迹,有的只有一些虚无缥缈的诗篇,颂扬着极西之地的安乐和
“你是死人么?还是你爹怕你死不瞑目,要给你取一个这样的名字。”炎陆调侃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确实有人会死不瞑目,但那不是我,是你们!”
“哦?”炎陆有意的微侧脑袋,一幅你来试试看的模样,同时他的手微微用了一点力气,手中的白衣人立即有些气急,虽然蒙着脸看不到他的猪肝一般的脸色,但透过眼睛已经可以看到他灰色的眸子已经充满了血丝。
“说说你的价钱。”安逝晦涩的回答了一句,显然这一轮炎陆占了上锋。由此看出,被炎陆钳制的白衣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几个月前,高寨一支运输队被伏击屠杀,还嫁祸给了平洲人。”说到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墨征。“凶手不仅杀了人,还拿走了一块水晶,我说的对么?”
安逝没有说话依然冷冷的看着炎陆,这种感觉让炎陆非常不爽,就好像被人用剑指着自己后脑勺。不过沉默的意思除了让人觉得“我不知道”外,还有一层更容易让人联想到的意思,那就是“杀人越货的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样”。
“所以说,你要的水晶,已经拿走一块了,现在我要跟你算十几条人命的账。”炎陆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敢不讲信用,你会付出代价的。”
“难道和‘死人’也要讲信用吗?”炎陆戏谑的说道,“你和死在你刀下的冤魂讲过信用吗?”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见过的世面越小,放出的屁话越大。”声音一如既往的晦涩,随后他嘴角开始扭曲,那是一种毋庸置疑的自信。
炎陆知道,他要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