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贾琏依约前去了北静王府,立即就有管家带着贾琏进去。
到贾琏从王府中再出来时,怀中已经多了一张银票和一张新的合同。
银票是三千两银子,而合同的内容是关于蜂窝煤的股份事宜。自此以后蜂窝煤这个买卖北静王府占六成股份,负责所有的事宜;贾琏出技术得到一成股份和三千两银子,以后只负责技术上的问题;牛辅柳辉马胜各出一千两给贾琏,算各自一成的股份,负责从旁协助此事。
至于先前说好贾珍的那一份,自然是人死如灯灭,烟消云散了;凭着如今贾蓉的实力,今儿连来参加王府聚会的资格都没有,封口之事也自然有北静王府的人去做。
虽然不会杀了贾蓉灭口什么的,但北静王府自然有一万种方法让贾蓉不敢开口,要不然,凭什么北静王府就能独吞六成!
王府的金字招牌就足以抵消这一切!
北静王虽然年轻,看着温文尔雅,但是做起事情却是雷厉风行。
只是半个月功夫,王府就传话来说一切杂事,材料,人手工匠都安排接妥当,只等贾琏的技术就可以生产制作。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几天,贾琏每日就在北静王这边忙着在技能培训,和监制工艺。
蜂窝煤和煤炉的制作本来就非常的简单,工匠们做出了大量的模具之后,贾琏把先实验好的各种材料配比一解释,再亲自动手示范了两边,工匠师傅们很快就掌握了这两项技术。
三天之后,北静王亲自观看了第一批蜂窝煤的实验燃烧,最后满意而归。
到了此时,贾琏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以后如何推广,以及保护知识产权这些事,就是北静王和牛辅柳辉马胜的事了。
坐等分红,这样的事贾琏是最愿意不过的了,而就算只是一成的红利,贾琏也可以预见,自己不久的将来又多了一条滚滚的财源。
处理完了蜂窝煤这事,贾琏也交上了牛辅柳辉马胜这三个朋友,还意外攀上了北静王府这样的高枝。
然后贾琏使用银子这糖衣炮弹,非常容易的就帮贾赦取得了贾氏族中有声望之人的拥护,贾氏族长这个称呼终于落到了贾赦的头上。
贾母原本也有意让贾政领了这个位置,但是她再强终究也只是后堂的妇人,贾氏祠堂公议推选之时她却是进不了祠堂的,尘埃落定之后也就只能暗叹一声,就不再多说了。
而贾政本来也不喜欢管家族里的琐事,对于贾赦上位不喜不悲,每日还是除了公事就是读他的圣贤文章。
倒是贾赦大喜过望,对自己的儿子刮目相看,更加的亲近了几分。
贾琏借着贾赦的高兴劲,顺势清理了荣国府中一些个名声不好的奴仆下人,然后又亲自挑选买进了一些,调教了一番之后送到了荣国府各处,这样一来,贾琏在荣国府也多了一双双眼睛。
再说宁国府这边,自从贾珍死了之后,宁国府中那是一片萧条。
贾珍的夫人尤氏并不是贾蓉的生母,娘家中也只是家境一般,原来管不了贾珍,现在同样也根本管不了贾蓉。
贾蓉自从办理完他老子的葬礼之后,也曾经几番努力想要快点承爵。
在贾蓉看来,只有得到了四品扬威将军的爵位,自己多少才算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地。
但是自从贾蓉看着贾琏竟然被北静王看上,之后还入王府如同自家庭院,再想想先前贾琏的手段,贾蓉不由的想到,不要说什么四品扬威将军的爵位,就连自己的老子三品的威烈将军爵位,还不是死的不明不白!现在还搭上了北静王府的大船,再想弄死自己,那还不是如同弄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想到这些,也不管先前撒出去想要承爵的银子收不回来,每日里整日出去花天酒地,饮酒作乐,借酒浇愁。
秦可卿想要相劝一二,却不想贾蓉只要一看见秦可卿,竟然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天敌一般,撒开腿丫子就开溜,不敢有半点亲近。
这一日,贾蓉喝了半醉回到宁国府,正在喝骂端茶来迟的丫鬟,却只听得耳边有人说道:“如今你也是一家之主了,这般每日大醉却如何是好?”
贾蓉扭头一看,却是不知何时秦可卿到了,当下脸色一变说道:“我这一家之主,不做也罢,你,你还想我怎样?”
秦可卿接过丫鬟手中的茶,想要递给贾蓉,却被贾蓉躲了过去,心里一黯,嘴里还是劝道:“我知你是为了承爵一事而烦恼,但是其实此事原也不难,无论是求那边的两位太老爷,还是去求琏二叔,以我们贾家的威望谁还敢再压着不成,如今没有动静,都只是等着我们的长辈说话,承认你的继承权罢了。”
虽然秦可卿看的通透,说的也明白,但是奈何贾蓉此刻却有些入了魔怔,只见他喃喃自语道:“三品威烈将军如何,四品扬威将军又如何?还不是别人手下的蚂蚁罢了。”
这样说着,贾蓉突然厉声赶走了满屋子里的丫鬟下人,正当秦可卿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私密话的时候,却只见贾蓉‘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自己面前。
“你这这是在做什么!”秦可卿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要知道这可是夫为妻纲的年代,让别人知道丈夫下跪自己,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活下去,于是连忙上前要把贾蓉扶起。
只是贾蓉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只是跪着连连倒退不肯起身,嘴里说道:“如今只求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我什么都可以依他,只要他给我留一命就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如何又能救你什么,你倒是起来说话不要这样啊!”秦可卿虽然痛恨贾蓉的软弱无能,但是这时也最终哭了出来。
面对秦可卿的眼泪,贾蓉仿佛视若无睹,只是一个劲的继续哀求说道:“琏二叔,你去告诉琏二叔,就说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听他的话,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是不敢管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你是知道的,我到如今也是不敢碰你一根手指头的,你去告诉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他留下我一条小命吧。”
这话一听,秦可卿犹如脑中炸响一颗惊雷,这还是自己的丈夫吗?这又是一个丈夫,一个男人能对自己妻子说的话吗?
秦可卿此事再也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顿时坐倒在地,回想起自己这场婚事的荒唐,然后呜呜哭泣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可卿渐渐的停止了哭泣,抬头一看,只见贾蓉还是同先前一般跪倒在地上。此时已经对贾蓉彻底死心了的秦可卿,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冷冷的最后说了一句:“你就这般贪生怕死吗?其实谁又会要了你的性命呢,罢了,我们就此恩断义绝吧!还是那人说的对,你就是一坨烂泥扶不上墙的,放心,你一定能继续花天酒地的活下去,卑微的活下去。”
说完之后,秦可卿再也不看贾蓉一眼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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