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汉建国吕后篡权,垂帘听政,后继帝王也对女子多了戒心,唯恐女子夺了政权,误了国政。又有帝王害怕妇人误了子孙,便在帝宫附近建了宅子,下令使年满十岁的皇室子孙出宫建府,成年之后,便可迁至封地去。
其中,太子府也不例外。当今太子原名为阳,本是东海王。后因德才兼备,前太子刘疆被废后两年,建武二十年,也就是年初,东海王改名为庄,被封为太子。而原本位于帝宫最远的东海王府,也被改建成了太子府。
而此刻,太子府上,上到主子总管、下至侍卫仆从,正井井有条的忙碌着。因为,太子回府了!太子离都已经有一月有余,如今回来,自然是已经先去宫中拜见了帝后,然后就回了这改建不久的太子府。
太子府的书房,静谧无比。众人也是将呼吸调到最低,唯恐乱了节奏,惹来太子殿下的一记冷冽眼神,吃不消了心还得跳到嗓子眼。
“执修,你说说看。”半晌,唯一坐着的太子殿下刘庄发话了。他此时身着深灰色长袍,袍身绣着祥云金蟒,尊贵无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愈发显得深沉压抑,让人看不透、摸不着了。
执修被点了名,冰块脸上没什么反应,躬身说道:“殿下,废太子疆心怀不轨,买杀手谋行刺太子之事。如今认证物证具在,请太子殿下上奏君上,予以定夺。”
众人在听到刘疆刺杀太子的事后,心中具是一惊。没想到,那废太子竟然这般行为,不废才怪。
刘庄没言语,心中却已经是早有谋算,之所以问众人,无非是为试探:“先生有何高见?”
众人当中,能被太子称作先生的,就只有太傅大人,桓荣是也。桓荣儒生长袍,长相和蔼,才过而立之年,黑发便因夹杂了白发变成灰色。此时,听得太子问他想法,却也不急,躬身,眯眼笑道:“殿下,此事不宜声张,就此揭过。”
“哦?”刘庄挑眉,桓荣不愧是他的启蒙先生,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难道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吗?”执修甩甩袖子,表示不赞同。
“就这样咽下这口气!”桓荣是声音冷静平淡。
“太傅大人,你当时不在,可知殿下差点因此送命?!”但凡涉及到刘庄,他的情绪就总不自觉外泄,失去原本的镇静。
“那又如何?该忍时忍,方成大事。”桓荣不理会执修,冷哼一声:“再说,殿下如今不是好好的回府了吗?”
“你……”,执修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你了半刻也没有下文。
“好了。”这白脸、黑脸唱得也差不多了,刘庄阻止两人,站起身来,冷眸扫了众人一眼,才缓缓开口:“皇兄太子之位被废,本就郁郁,虽然这太子之位我并不妄想,奈何父皇之命为人臣子不能违抗,自然引得皇兄嫉恨。如今兄长派人刺杀我也并未成功,我也无大碍;况且皇祖母如今病重,此事决不能上禀!便如先生言,就此揭过罢!”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诚恳,只让人觉得是既恭敬又孝顺。
“殿下!”,执修还欲说些什么。
“我意已决,休得多言。”说罢,便转过了身去:“孤今日也乏了,众卿请回罢!”
众人闻言,便也纷纷行礼,躬身退了出去。心中却想着,太子殿下的德行俱佳,明日上本折子,大大赞美一番才是。
执修走在最后,申请不悦,冰块脸愈加的冷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