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冬日里的阳光最温暖,可此刻,再温暖的阳光也温暖不了真儿的心。
为什么?
她现在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四周都是干柴,俨然柴房。她醒来就是这样一般情景,心中那个懊恼啊,早知如此,就该听乌墨先生所言,不放信鸽了。
不过,不想到乌墨还好,一想到这人,真儿就来气。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和将军在门外,呃,好吧,是后门外,就受了那般凌厉的三箭,而那帮黑衣人倒好,大大咧咧进了屋子,便带走了人!关键是,这般危急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乌墨的人影了!真儿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如今好了,只能干着急,且不说这里是何处,赵姬的病可全好了?
“啊切!”
谪仙般的人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暗自忖道,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哪!
一旁的吕不韦见状,面露担忧,问道:“先生可是冷了?”
“无事,”乌墨摆手,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喷嚏。
“张检,给屋子加些炭火!”吕不韦不含糊,立即叫来张检。
张检应声,加了炭火,便听见他家主子说道:“上次先生来府上,吕某都不曾款待,先生就匆匆离去。这回,先生可不要再拂了吕某的好意才是!”
“既如此,乌某恭敬不如从命!”心中却腹诽,就是你赶我走,我都赖这儿了。你带走的那人还欠着我一条命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吕不韦笑,只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那笑容都有些僵硬。他才找回赵婵,这乌墨又来府上,也不知他要干嘛?本来只是寒暄一番,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
乌墨笑,坏笑:“乌某此次邯郸一行,可能还需些时日才能离开,如若先生不介意,就行个方便,让乌某有个落脚之地才好。”
这上完脸,还直接爬你头上了!心里头虽然这么想着,可面上却不动声色,毕竟人家是神算,他的供着,因为他还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不敢不敢,先生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就怕吕某这寒舍委屈了先生!”
“那就好,那就好!”乌墨笑,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可眸中却已经有了几丝狡黠。
“不知先生此来邯郸何事?”吕不韦明知故问,这不明摆着呢,为了眼下局势而来。秦、赵、魏目前三军对垒,其中牵扯极大,而他吕某人想从中得益,恐怕还需夹缝中求啊。至于乌墨,他虽确定此人为战而来,却未必是为利而往,况这人神算,想必是早已预知了什么才对!
“吕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打什么哑谜呢!没意思!”乌墨又笑,只是这回,黑白分明的眸中有了几丝考量。随即又状似不经意,拍了拍吕不韦的肩膀,潇洒转身,走了!
吕不韦困惑,这人貌若谪仙,丰神俊朗,说话却总是不如他样貌那般干脆,喜欢跟人打哑谜,模棱两可的,然后故作神秘,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吕不韦不得不承认,神算是他,有时候神棍也是他。
不过,不管乌墨此来邯郸所谓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吕不韦想做的事!养精蓄锐,如今正是到了最后关头,不管怎样,他不允许任何人的破坏!
“先生,乌墨先生已经安置好了,在北厢房。”张检适时出声。
“派人守着,一举一动都要格外注意!”吕不韦只觉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