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秋猛拍脑门,点头赞同道:“这话有道理。可是,要是歹人一上来就下杀手,你就算有所准备,也来不及发动。”
陈晚荣再次摇头道:“不会,绝对不会一上来就下杀手。”
这人恨陈晚荣入骨,痛下杀手是必然之事,陈晚荣却说不会,郑建秋一下子愣住了:“胡扯!他那么恨你,还有不置你于死地的道理。”
“正是因为他恨我入骨,才不会一上来就下杀手。”陈晚荣剖析起来道:“越是恨一个人,越是要让他死得凄惨,才会泄恨。我和他没有照过面,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要是一见面就把我杀了,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泄恨。所以,他一定是先制住我,然后告诉我他是谁,和我有什么仇恨,等到说完了,这才折磨我,直到我死去为止。”
这分析入情入理,郑建秋很是欣赏的点头道:“有道理,很有道理!爱恨情仇,人之本性,越是恨一个人,越是要让他知道厉害,一见面就置于死地的,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对手熟知他的情形,没什么好说的。而你对他不了解,不知晓仇恨,即使杀了你,也少一种快慰。”
眉头一皱,话锋一转:“他不会一上来就置你于死地,难道就不会折磨你?砍你的胳膊,斩你的腿,如此一来,就算你除了他,你也残废了,得不偿失!”
陈晚荣哈哈一笑:“这事更不会,我会设法化解。方法很简单,我一见面就问他是谁,和我有什么仇恨,他肯定会恶狠狠的说起来,我的机会就来了。”
说清两人之间的仇恨,是必然之事,陈晚荣真要如此一问,正中他的下怀,肯定是先说话,后杀人。这计算很精确,很老到,只是太危险了。要知道,说话花的时间不多,陈晚荣又不会武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扳转局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陈晚荣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没有胜算,他肯定不会干这种蠢事,还不如叫陈再荣回来除恶稳妥。郑建秋一下子懵了,死盯着陈晚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用死亡做陷阱!”陈晚荣的回答让郑建秋的胡子翘得老高。
知道陈晚荣不会说,郑建秋也是没法,叮嘱几句,这才离去。既然陈晚荣已经有办法了,就不用守在这里了。
送走郑建秋,陈王氏就抓住陈晚荣审问起来了:“晚荣,昨晚上你在做甚呢?大吼大叫,惹得鸡飞狗跳的,还要人睡不睡?郑姑娘呢?她怎么会让你这么疯?”她还以是在幽会。
陈晚荣哈哈一笑,一脸得意的道:“娘,这叫嫁我随我,我要做什么,她能不允么?”
知道拿陈晚荣没办法,陈王氏只得不问了:“以后少嚎,不要影响别人睡觉。”
“我不嚎,我敲鼓!”陈晚荣笑呵呵的道:“娘,你看着点,我去买敲去了。”
陈王氏当笑话听的,指着陈晚荣笑个不住:“晚荣,你说话越来越逗了!”
陈晚荣一本正经的甩下“真的”二字,却换来陈王氏的一长串笑声。知道她不信,陈晚荣也不去多说,去城里逛了一阵,这才去买鼓。鼓是唐朝最流行的乐器之一,到处都有卖的,陈晚荣只是随便用用,没什么要求,买了一面小鼓,别在腰上就行。
付了钱,心念伊人,直接去郑府。一进大门,就给青萼看见了,青萼看见陈晚荣别着一个小鼓进来,很是惊异:“聪明人,你买鼓做什么?”
“聪明人,你这都看不出来,我改行唱百戏去了!”陈晚荣开玩笑。
青萼啐一口道:“不正经!小姐在屋里忙着呢,我去给你叫。”
“叫什么叫,我自己去!”陈晚荣和郑晴的关系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还要什么通禀。
青萼白了他一眼,道:“不害臊!”任由陈晚荣自己去找郑晴。
看见郑晴的闺房,还没有转过弯,就给郑周氏撞上了:“晚荣,你怎么来了?快进屋里坐会,喝杯茶。”
话音刚落,郑建秋又转出来了,笑道:“晚荣,你别鼓做什么?”
“有些人要唱大戏。”青萼代陈晚荣回答,快步而去。不用想都知道,陈晚荣给郑建秋夫妇缠住了,走不脱,只有去给郑晴说了。
郑建秋若有所悟,冲陈晚荣一闪眼,陈晚荣微一点头。郑建秋忍不住发笑,这个陈晚荣,昨晚上嚎了半晚上,嗓子受不了,这才买鼓来敲,省力气。既是好笑,又有些担心。
夫妇俩把陈晚荣让进屋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陈晚荣一听就知道郑晴快步而来了。扭头一望,果不其然,郑晴出现在门口,冲陈晚荣嫣然一笑,翩翩而来:“来啦!”
“谁来了?”陈晚荣和她一天没有见面,乍见之下很是喜悦,开个玩笑。
郑晴提起粉拳就打,嗔道:“明知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