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洲再次失语。
他需要信息素,凌野就误以为陆成安和洛星洲是以信息素为媒介的ao关系。
但信息素是极私密的东西,alpha和omega很可能长期接触对方的信息素而互相动心,生理课上学过,凌野记得清清楚楚。
洛星洲不知道怎么和alpha解释,沉默一阵,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夜间的实验楼十分冷清,大部分实验室已经关了灯,两人凭着记忆,来到宋今欢的实验室。
实验室没太大的变化,桌上堆着密密麻麻的文献和实验报告,信息栏的贴着实验室的个人简介,只不过最末端少了青涩omega的照片。
“时间应该在秦默默加入之前,”洛星洲打量着照片说,回头看见凌野盯着角落看,也凑过去。
一张新铺的地铺,简单摆着枕头被褥,洛星洲乐了:“看不出来宋今欢还挺热爱科研,睡实验室。”
凌野没作评价,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月光从窗外斜斜照入,明亮温暖,漂亮得不真实,刚像是加了一层滤镜,虽然离谱但是意外不让人讨厌。
桌上摆着几瓶矿泉水,压缩饼干,各类小零食,看上去更像小孩喜欢吃的,甜食居多,洛星洲又看了一眼:“喜欢甜食的alpha。”
凌野小时候就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蜜桃蛋挞,研究所的伙食有限,经常要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吃一次,凌野每次吃到都能开心很久。
凌野不喜欢洛星洲提别的alpha,就算只是毫无关联的宋今欢,他也会本能觉得不舒服:“尺寸不对,宋今欢的身高目测185以上,这个地铺他睡不下,更像为小孩或omega准备的。”
分析有理有据,洛星洲也同意,整座实验楼里一个人都没有,洛星洲静静听着,对方却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生病的……在研究所的时候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是谁?国际生物联盟还是那些警察?”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从火车站上重逢到现在,成了困扰他多时的谜团,失去理智时的洛星洲太脆弱,凌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是我自己的问题,医生检查过了,我是个…嗯,有点畸形的omega,”他想了想措辞,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一个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就会死的omega,确实不太适合用“正常”来形容。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四处逃亡的时偶尔发病,有时反而会成为他有力的武器,只不过比较费陆成安而已。
他轻描淡写,凌野对“畸形”两个字ptsd,他用大力把洛星洲掰过来,按着omega的肩膀,玻璃珠似的紫色眼睛在诡异月光下瑰丽无比,犹如中世纪油画里的贵族,情绪浓烈:“omega需要alpha的信息素,这是生理常识,不是畸形,你只是症状比较剧烈。”
“我觉得人还是要接受现实,畸形就畸形吧,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况且现在有你给我提供信息素……”他实事求是,凌野却觉得他自暴自弃,话到一半,他就停住了。
因为凌野抱住了他,不是意外,不是巧合,面对面,胸膛贴着胸膛,就像动物贴在一起舔舐伤口:“别说那两个字。”
洛星洲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觉得凌野真的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被这样的怀抱抱着,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羸弱的,柔软的,而不是那个行走的十亿美金,联盟头疼的危险分子。
alpha浅淡的信息素环绕着自己,洛星洲又想起他的伤口,想起他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的眼神。明明四年前最后一面,他用短刀划开凌野的腺体,凌野双眼无神地抬起头,他看不见,却可以通过信息素认出自己,他只记得小小的凌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呆滞地眨了眨眼,然后慢慢舒展身体,躺进大雨和泥水中。
“对不起,”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欠alpha一个道歉,因为他曾经答应保护他,最后却食言,他回抱住alpha,又重复了一次道歉:“对不起。”
凌野身体一僵,随即更紧地搂住他:“不要说对不起,哥哥。”
“好了,继续研究这些破门吧,”洛星洲拍拍alpha的后背,语气温和不少,对他而言,杀伤力最大肯定是被叫“哥”,当然也分人,比如陆成安这么叫会挨打,凌野就不会。
哥哥一出口,凌野那股别扭劲就消失了,alpha对洛星洲露出笑容,分析现状时却沉着冷静:“这里的时间好像是是静止的。”
实验室有挂钟,进门的时候他特意看过,挂钟显示时间是夜晚九点五十六,然而到现在为止挂钟表盘没有任何变动,窗外的诡异月亮也一动不动。
两人找到实验室的龙头,看着刚刚滴落却在空中静止的水滴,更加证实了凌野的猜想。
“我们看到的只是过去的某个场景,就像定格动画的其中一帧,”这个场景不特殊,也不典型,甚至是平平无奇,洛星洲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沿原路返回,很快就到达入口处,他们毫无阻碍地穿过入口,回到门外,scc的队员和学生们惴惴不安等待了许久,见二人归来,都松了口气。
表盘上有十二扇门,在判断下一步行动之前,至少得知道门里面有什么,凌野把任务小队分成两波人,庞成周和陆成安带领一队负责照顾被困的师生,另一队两两一组,分别进门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