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有点疼。
邱秋睡眼惺忪踩着拖鞋进浴室洗漱,刷牙的时候才发现脸上好像一小块红印,不动不碰到的时候不疼,但按上去就会有些刺痛。
不像是蚊子咬的,因为没肿包,但也不能是睡一觉就莫名其妙长出来的。
难道是牙坏啦?
邱秋今年二十二岁,下半年才满二十三。二十来岁的成年人长智齿是很平常的事,说不定因为喜欢吃甜吃辣,他也把牙吃坏了。
把嘴里的泡沫吐掉,邱秋赶紧漱干净口,对着镜子张开嘴看里面的牙,但或许是因为视角盲区,他总看不清里面的牙坏没坏,张得腮帮子发酸都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裴斯礼推门,就看到他这幅傻呆呆的可爱模样。
睡得蓬松松的头发还没有打理,稍长的碎发遮住秀气的眉,似乎还没睡醒,于是做出这种踮脚对着镜子看自己牙坏没坏的可爱事情。
听到开门声,邱秋一脸迷茫地看向裴斯礼,随机被惊得瞬间一激灵:“裴……裴先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斯礼看着他,喉结微不可查地上下滑动,声音低哑:“昨晚上你累得睡着了。”
毕竟画了所有墙面,是个了不起的大工程。
听他这么一说,邱秋瞬间想起昨晚上男人好心来帮自己清理小公寓的事。而他画得太累,想着休息一会,没想到会睡着,迷迷糊糊的,现在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
邱秋心生愧疚。
裴斯礼看着他眼睑轻颤,左腮上还有自己吸吮出来的痕迹,心里近乎扭曲的占有欲得到很好的满足:“邱秋,你刚刚在做什么?”
在看自己牙齿有没有坏。
但这确实是难以启齿,邱秋只能偷偷在心里回答对方,面上却是对着裴斯礼摇摇头。
他以为这么说男人应该会走,没想到对方不但没离开,还跻身进了浴室,他身材高大,一进来,邱秋顿时感觉浴室空气都稀薄了好多。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乖乖躲到一边,等男人弄好先出去。
裴斯礼在洗手。
男人稍稍俯身,从掌心到修长的手指,一寸寸将指节清理干净,像在高档餐厅品尝甘甜的美食一般,动手前先洗干净手。
邱秋有些好奇男人是不是有洁癖,所以才会洗得那么仔细,他盯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看,看着男人用纸巾把上面的水珠一点点擦拭干净。
下一刻,邱秋的下颌就落入男人冰凉的掌心里,对方垂眸看着他,薄唇张合道:“张嘴。”
邱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能在矜贵高冷的邻居嘴里听到这种带了点涩情意味的命令词汇。
心里这么想,邱秋还是下意识张开了嘴。
颤颤巍巍的,像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探出脑袋观望世界的小蜗牛。
小社恐牙齿长得很好,整齐白净,舌头红润湿软,裴斯礼眼神越发晦涩,扣住他下颌的指紧了紧,用了些力迫使邱秋将下巴往上抬了抬。
冰凉的大拇指狠狠从绯色的上唇擦过,指腹温热柔软。裴斯礼墨绿色虹膜微张,将拇指塞入邱秋嘴里,按住了他的下牙和下唇。
异物入侵口腔,邱秋不舒服地哼唧,下意识闭合牙齿要咬人。
裴斯礼呼吸渐重,在他生气要咬人的当口及时把手指收回来。
“没什么问题,牙没坏。”男人告知邱秋他得出的结论。
神色寡淡,眼睑微微下垂遮住墨绿色瞳孔,端得一副性冷淡模样,就好像刚刚暧昧又淫糜的事,只是他作为一个好心邻居对邱秋再正常不过的关心。
或许是男人太过坦然,也或许是邱秋真的太过迟钝,他甚至还在想,幸好裴斯礼看他牙的时候洗干净了手。
很注重卫生。
男人转身出去,邱秋也赶紧洗漱好跟出去,这才发现自己原本乱糟糟的小公寓已经大变样了,甚至比之前还要整洁!
裴斯礼,是田螺姑娘!!
……
受到邻居这样忙前忙后的帮助,说不愧疚和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邱秋开口邀请对方来家里吃饭的时候紧张得腿都在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