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这不是与他有过节的余启水大少爷嘛。
孟之祥好整以暇地道:“瞧您说的,我这个腌臜货也曾在官家的金殿上呆过,我离开之后,官家要不要使人洗干净地面呀?”
一句话让余启水哑口无言!
之前双方就御街的一个铺面而发生争执,因孟之祥的离开而暂时搁置,孟之祥回来后,一直在忙着,负责此事的管家钱大忠更忙,甚至不回城过夜,都在外面奔走,忙着征地建个大养猪场的事情,竟没理到这个铺面。
而余启水则去了苏州与湖州会友,古代的通讯实在落后,他最近才回来,他不是官场中人,竟不知道孟之祥高升之事。
正如孟琛所言,他没有把之前争执报给家人听,大家也都不知道他与孟之祥的冲突,毕竟双方势力都是官,之前同属一个阵营,斗不起来的。
但要坏孟之祥的好事?
余启水一看孟之祥的装束打扮,猛醒过来,记起前阵子自家的小堂妹可能要订亲之事,当时说不行的,现在人家上门了,余启水明白是咋回事了,嘿嘿笑道:“你就是准备上门来与我家订亲?”
“没错!”孟之祥点头道。
“只要你识相地将那个铺面让给我,我就可以助你成事,否则,你想都别想!”余启水高傲地道。
“是么?”孟之祥冷笑道:“想逼我签城下之盟啊,我刚才还对你叔说了‘虽千万人,吾往矣!’我要是投降,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哼!”余启水正要再发狠话,一旁的孟琛冷然道:“我是他二伯孟琛,事涉孟余两家族联姻之事,背后更有贵人相助,如果真因你的话而坏了事,日后自有你们后悔之时!”
余启水一听就怒了,怎么,上我家来求亲是这样的态度?
然而他一看到孟琛那凛然的目光,竟说不出狠话来,气得他一跺脚,离开了。
孟琛也是个狠人,杀透敌阵的勇士,孟家男儿,没一个是孬种!
自上门以来,孟琛一直是笑眯眯的,话不多说一句,任由孟之祥表现,眼下他一作声,就把余启水给吓退了。
余启水怒气冲冲地进到内堂,见到正在开着家庭会议,热闹着哩。
与会者倒不多,乃是余天锡、余天锡之母朱氏、余天锡之妻孔氏、以及小堂妹之母赵氏,还有余无忧。
朱氏,可称为官家的教母,曾教过官家读书。
余氏家主余天锡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相当不错,看上去很年轻,须发黑的多,白的少,脸色红润,在家时身穿一身员外装,上绣团花,金线镶边,足蹬粉底皂靴,很是雍容富贵,气质犹佳。
他当然可以这样从容,他有拥立之功,只要他不作死,那他的荣华富贵可保很长的一段时间。
余启水不敢造次,向长辈们请过安,侍立一侧听个究竟。
余无忧已经把会面的情况告诉给长辈们听,说孟之祥形容雄壮,风神飘逸,文武兼修,忠君爱国,年少得志,又有贵人力助,实乃联姻的上好对象。
他的话正与余天锡不谋而合,孟氏并不是麻烦,麻烦的是史蒿之,史蒿之是史弥远之侄也就罢了,问题是他拜相的可能极大,要是逆了他,余家即使大麻烦无有,小麻烦也会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