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事总监是铁了心要塞林舒接收许明媚,开始上价值观:“你也知道,本身女性职场空间就很受压缩,我们同为女性,更应该敞开大门欢迎同伴才是!”
林舒面无表情道:“行,我知道了,这些台词就省了,上头给你压力了,你也推不掉是不是?那你告诉我,她什么来头。”
见林舒已经意会,人事总监松了口气:“人倒确实是法学院毕业的,还是荣大的,学历不差,司法考试也过了,但是毕业后就结婚了,之后就在家当全职太太,没上过一天班,没任何工作经验,说她嫁的男人特别有钱。”
“至于为什么来上班,我听说她是找到了一个退休的创始合伙人那里,泪如雨下,求人家帮帮忙,说不上这个班就活不下去了,上这个班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像小儿子年纪还小,听她嘴里那语气和称呼,应该还是个小宝宝,而且说是身体不好,说之前生病差点死了。”
“贵妇了几十年出来上班,无外乎两种原因。要不就是丈夫破产了,要不就是丈夫出轨了。”
人事总监语气唏嘘:“我特意找我们那退休的合伙人问了,她也没否认,虽然语焉不详的,但基本上等于是默认了,恐怕就是我猜测的这两种原因中的一种。”
林舒听明白了,总之,不论是哪种,都伴随着经济状况的急速恶化,为此才不得不出来上班挣钱。
人事大姐见林舒表情松动,趁热打铁道:“这个许明媚年纪不小,如果小儿子还是个宝宝,可见多半老大是女儿,二胎政策开放后,有钱的丈夫本着所谓传宗接代的重男轻女思想,给妻子施压大龄拼二胎拼儿子。”
结果如今遇到经济状况的急速恶化,不得不舍弃面子出来给比自己年轻上几轮的老板打工。
这样想来,也是有点凄凉。
人事总监压低声音道:“我就继续问了那个退休的合伙人,才知道,大差不差是她丈夫出轨,还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抢了,总之退休的那合伙人都默认了,就说人挺不容易的,她小儿子还是个有病的,病的吧,还挺严重的,治不好一辈子带病的那种,让我照顾照顾。入职谈话我和那个许明媚聊随口问起她丈夫和孩子情况时,她都选择了沉默不语,特别不自然,眼神乱瞟,只说不想聊这个话题,我就也没好意思多问。”
林舒最憎恨出轨的男人,一听许明媚可能的遭遇,登时情绪没那么抵触了。
五十岁被丈夫抛弃被抢走大龄二胎用命拼来的儿子,是挺惨的。
即便是关系户,她没法做出把人赶走的事。
不过这许明媚,确实一看就是没上过班的,以至于对职场毫无眼色,甚至没确认对方身份就开始背地里骂老板,人一把年纪了,要被比自己小上那么多的年轻上司管,多半是不服气的,恐怕会有些难管。
也不知道都谁谣传的,竟然说这么善良积极健康的自己是母老虎和心理变态!
林舒很不高兴,想着等找到这个人,肯定要给对方个教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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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嘉虽然因为吃了发芽土豆倒下了,但意外得到了林舒的照顾,尤其林舒一改往日风格,全程对他温声细语。
人心是肉长的,肯定是自己春风化雨般的陪伴以及在魏雪案里表现出的能力让林舒感觉到内心触动了。
总之,林舒对自己还是不一样的。
许诗嘉哼着歌,心情颇佳。
这天上午,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收拾了下,洗了澡吹了发型,重新换上了讲究的品牌套装,然后往天浩所里赶。然而等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许诗嘉愣了愣。
他旁边常年空着的座位上,赫然坐了人。
从许诗嘉的角度,刚好看到对方的背影,是个女的,身形打扮带了一股让许诗嘉害怕的熟悉。
对方大约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循声扭头看来。
看清对方脸的一瞬间,许诗嘉大惊失色。
……这不是他妈吗?!
在许诗嘉开口之前,许明媚女士先一步开了口——
“你好,你就是许诗嘉吧?我是新来的许明媚,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王铁牛挺热情地在一边补充道:“还挺巧的,许诗嘉,明媚姐和你还是一个姓,没准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许诗嘉:“……”
许明媚显然和王铁牛、刘旭辉都已经打过了招呼,其余两人似乎也已经接受了她的存在。
可惜许诗嘉不能接受。
他当即掏出手机,给自己妈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