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庞春梅面带迟疑,武凯还以为又出了什么意外。
谁知问过之后,庞春梅却道:“老爷,其实是有几个城中百姓过来喊冤,说是自家财物被人强抢去不说,还挨了一顿毒打,所以想求老爷给他们做主。”
武凯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却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些老百姓还真拿他当青天大老爷了?被梁山贼人抢了东西,也要让他做主!
“这种事你还用告诉我?难不成是想让我追到梁山,帮他们把东西讨回来?!”他不耐烦的甩了甩手,道:“再有这样的人,就乱棍给我打出去!”
“老爷息怒。”
庞春梅忙福了一福,娇声道:“若是和梁山贼有关,奴婢也不敢惊动老爷,其实……”
听她娓娓道来,武凯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情梁山贼来的突然,不少摊贩都来不及收拾东西,便慌忙躲了起来。
直到到武凯使人抬着尸体游街之后,他们这才大着胆子回来收拾东西,然而到了自家摊位,却发现早已是空空如也。
一开始,他们也以为是被梁山贼抢走了,正准备自认倒霉,谁知却有人信誓旦旦的表示,那些东西不是贼人抢的,而是被城西的恶霸孙钢给卷走了。
摊贩们找到了孙钢家中,结果真的在他院子里发现了不少自家的货物,于是便一起登门讨要,谁知孙钢非但不肯承认、反而破口大骂。
摊贩们仗着人多,就和他争执了几句,孙钢只一声唿哨,便涌出十几个拎着棍棒的泼皮无赖,不由分说上前便是一顿毒打,只把摊贩们打的哭爹喊娘。
这还不算,打完之后孙钢竟还让他们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说是如今没了官府,他孙钢便是这阳古城里的王法,以后所有的摊贩必须向他上交份子钱,才能继续做买卖。
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
摊贩们不得已,只能签下契书,承诺以后每月交钱,这才被放了出来。
离开孙钢家之后,摊贩们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愤恨,可如今县太爷漂泊在外,县衙大堂又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他们又能找谁做主呢?
可巧,抬着尸体游街的灾民正好路过,摊贩们由此,一下子便想到了武凯身上——现如今这阳古城里,能制得住恶霸孙钢的,恐怕也就只有武家兄弟二人了。
于是他们便一起跑到了武府门外跪地哭求,请活佛做主。
听完了这前因后果,武凯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觉得这事儿倒是不妨管上一管。
以前他总想着去梁山落草,对这阳谷城里的大事小情,便也不怎么在意——可如今既然有心要留下来,阳谷城自然就成了他起家的本钱,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猖狂?
就拿这孙钢开刀,来个杀鸡儆猴,顺便刷一刷城市好感度吧!
“走!”
想到这里,武凯再不犹豫,招呼着庞春梅道:“我倒要看看那孙钢有何本事,竟敢自称王法!”
庞春梅乖巧的答应了,紧跟了几步,却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老爷,要不要把二爷叫回来?”
贴身伺候了武凯这么久,她也早就知道自家老爷的武力值,其实稀松平常的很,一对一也许能打赢普通人,若是双拳对上四手……
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武凯脚步一缓,不过马上摇头道:“不必了!对付几个泼皮无赖,还要你家二爷出手,我丢不起那人!”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特意去地窖拿了几根雷管,揣在怀里以防万一。
现在牛筋手铳里还有两颗铁砂弹,应该足以震慑住那些泼皮——就算不能完全震慑住,借机拉开一定距离,再用雷管也不迟。
武凯收拾停当,正要离开地窖,却被庞春梅给叫住了,只见这小妞秋波善睐盯着武凯,嗲声道:“爷,奴婢也想和您一起去。”
见她站在放雷管的架子边上,武凯就猜到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武凯上上下下打量了庞春梅几眼,却怎么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可以装雷管的,难道她准备‘裤裆里藏雷’不成?
“老爷~您就知道取笑奴婢!”
庞春梅娇羞的一跺脚,从旁边取过一件战术背心,在身上比了比道:“这不是还有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