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武凯紧赶慢赶34,还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铜锭锻打成了铜条,又用几根铜条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乍看上去,有点像是两个大号的漏勺对扣着,后面的勺柄通过中轴链接、交叉,可以缓慢分开或者咬合。
武凯又从旁边的火炉上取下炒勺,只见里面正煮着一锅胶状的白汤——其实就是造枪时剩下的牛筋,被武凯废物利用,放在猛火上熬了一个多时辰,才变成了眼下这幅样子。
把自制的‘产钳’放进锅里来回滚了几滚,拿出来,又丢进冰水里迅速的冷却了一下,最后用粗麻布擦拭了半响,等再看时,上面便已经多了一层弹性十足的胶膜。
“搞定,出发!”
武凯抄起自制的‘产钳’,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外走去,不过到了门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武松,道:“二郎,你可有夜盲症?”
“夜盲症?哥哥说的可是雀蒙眼?不是吹牛,俺这对招子便是再黑的地方,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武松说着,纳闷的搔了搔头,奇道:“哥哥怎得忽然问俺这个?”
“太好了。”
武凯如释重负,不由分说把那产钳塞到武松手里,将使用的要领仔细讲了一遍,最后垫着脚在他肩头拍了拍,道:“二郎,那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你的了。”
再看武松举着那产钳,已经彻底懵圈了。
你让他跟人玩命,他绝对没二话,可这接生孩子……
“哥哥!这万万使不得,俺……俺哪会给人接生啊!”等反应过来,二郎慌忙推辞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开不得玩笑,还是哥哥你……”
“废话!”
武凯一瞪眼,没好气的道:“我要是能看清楚,还用得着你?!”
“可……可俺……俺……”
二郎捧着那‘产钳’,头一次觉得手脚发软、心里发虚。
“别‘俺、俺’的了。”武凯在他背上推了一把,鼓励道:“这事儿要的就是胆大、心细、手稳、眼力好,二郎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赶紧的,再磨蹭下去,怕是就要一尸两命了!”
武松被逼的没辙,只好应了。
两人这才一起出了西厢房,本来要直奔前院的,谁知刚跨过门槛,冷不丁就瞅见台阶下面跪着个人,武凯一惊,忙脱口问道:“谁?谁在哪!”
一边说着,用手中的灯笼去照,却见那跪着的人,不是庞春梅还能是谁?
“老爷。”
庞春梅也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僵硬的弯了弯腰,颤声道:“奴婢给老爷惹祸了!”
“惹祸?到底怎么个意思,你先起来把话说清楚!”
武凯说着,忙上前扶起了她,只觉得这小妞一双手冻得跟冰坨子差不多。
“是这样的,因为城中寻不到合适的人参,奴婢便自告奋勇去隔壁花相公家……”
庞春梅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再花府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尤其强调了李瓶儿背后的两大靠山,然后眼巴巴盯着武凯,丢下一句:“老爷,都是奴婢惹的祸,您怎么处置奴婢,奴婢都绝无怨言。”
咦~
梁中书竟是李瓶儿的娘舅?
这貌似和金瓶梅里写的不太一样啊!
不过转念一想,武凯又释然了,金瓶梅一书虽然和水浒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的时间轴和剧情人物却又有诸多冲突,这梁中书和李瓶儿的关系,便是其中相当明显的一处。
金瓶梅中,说这李瓶儿本是梁中书的侍妾,在梁中书全家老小被李逵杀死的时候,卷了金银细软逃去京城,才嫁给了花子虚。
可问题是,按照水浒传里的剧情推演,至少也要等武松上山一年半载之后,才轮到梁中书逼反卢俊义、李逵逞凶大名府,哪么这李瓶儿又怎会早早的,就出现在yg县呢?
如此想来,这李瓶儿是梁中书亲戚,倒还更符合情理一些。
庞春梅见武凯皱眉沉吟,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原本以为武凯并不在意得罪官府,所以才敢继续威逼李瓶儿——难道,是她猜错了?!
如果武凯真怕了那什么梁中书、花太监,将自己交出去,给李瓶儿一个交代,那时……
想到这种可能,庞春梅胸膛里倒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满腹凄凉的道:“老爷,您现在把奴婢交给李瓶儿还来得及,若是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武凯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烤烤火再换一身衣服,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