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叮~当……
自从武凯让人把铁匠铺拆零了送到府里,这时断时续的打铁声,已经在后院回荡了五天,各种材料、器具只出不进,让人愈发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以至于法海现在每次路过西厢房时,都会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张望上几眼,同时在心中揣测着,‘师父’到底在制作什么神器。
不过他是绝不敢凑近偷窥的,先不说武凯动则杀人的雷霆手段,单单庞春梅那副有伤风化的样子,他这佛门弟子就必须退避三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其实在武凯看来,庞春梅现在的打扮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就是短袖马甲配上紧身七分裤,放在现代街头都算是比较保守的了。
而且武凯让她打扮成这样,也只是为了更方便干活——宋代的襦裙实在不适合劳作,更不适合抡大锤这种体力活儿。
可其它人却很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包括庞春梅自己,都以为武凯是别有用心——不然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个弱女子抡大锤,还要穿成这副羞人的样子?
于是最开始的时候,往往那锤子还未落下,她便已经抢先一步倒在了武凯怀里,满脸潮红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弄的武凯哭笑不得。
其实原本为了保密起见,武凯并没有打算找人帮忙,可无奈缺了一整套的现代工具,干起活来实在有些顾此失彼、孤掌难鸣,再加上他现在急于求成,最后也只好把庞春梅拉来凑数——毕竟除了庞春梅,他也无人可用。
好在这小妞虽然心思杂了些、野心大了点,却比一般年轻女子更能吃苦,五天下来,愣是把大锤抡的有模有样,完全超出了武凯的预计。
以现在的进度来推断,最多明天下午,就能开始进行最后的组装测试了。
“好了~先休息一下吧。”
武凯用夹子把刚刚打出来的零件从铁砧上取下,丢到装满井水的桶里冷却着,又转头看看了窗外的日头,颇有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那秃驴估计又快讲完了,咱们先收拾一下,省的他在外边叽叽歪歪个没完。”
庞春梅忙找出一身新改的外套,伺候武凯穿戴整齐,然后又毫不避讳的擦拭掉身上的香汗,换回了原本的白裙——说实话,看着那湿润滑腻的雪白肌肤,一寸寸隐没在纱裙之下,产生的视觉冲击力,可比当初她袒胸露腹卖弄风情时,还要强上数倍。
面对这赤果果的诱惑,武凯也不是没动过歪心思,可这天天忙的要死不说,还要挤出时间给法海讲故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师父。”
这不,刚说起法海,就听他在门外嚷了起来:“徒儿开坛俗讲完毕,特来向师父请安。”
什么请安不请安的,分明就是急着催稿!
而且这台词一连用了五天,也不说换个花样,真是没有创新意识。
武凯不爽的腹诽了几句,却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迎了出去——毕竟无论是原材料的收购、采买,还是西跨院的制硝作坊,都离不开法海那帮徒弟的支持。
走出西厢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雪白——五天前就开始飘起的雪花,昨天晚上终于进化成了鹅毛大雪,城中还好,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是尺许厚,听说城外的雪都快淹没膝盖了。
偏偏下了这么大的雪,竟还有成百上千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听法海讲故事——看来古人的生活确实乏味的紧。
“师父。”
法海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迎上来,恭敬的合十一礼,道:“师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那些匠人和郓哥八成都已经不在yg县了。”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五天前武凯得知匠人们全都失踪,立刻派慧能去找郓哥回来,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
而这也是武凯急着打造新武器的原因,不然等到官府开发出黑火药,他的科技碾压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不在阳谷?”
如此说来,那些人很有可能是落在了吴都监手里,这对武凯而言倒不算是一个坏消息,毕竟有吴月娘做人质,自己这便宜老丈人就算想动手,也要先掂量一下鱼死网破的代价。
“师父……”
武凯正盘算着利益得失,却见法海一脸纠结,几番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皱眉道:“怎么,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了?”
“这倒不是。”法海讪笑道:“只是从昨天开始,就有不少百姓慕名而来,在门外焚香许愿,想让您这位活佛保佑他们。”
得~
这还真有人把自己当活菩萨供上了。
武凯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随口问道:“都许了些什么愿?”
“大多不过是祈求家宅平安,或者求您治病祛邪,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一些城中百姓遭了雪灾,暂时无处容身,也在门外哭求,想让您给他们指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