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怎么了?
盼妤。。。。。。应该好好呆在济阳城,如果想过一些平凡的生活,就这样,生死不见,彼此相安。
那些恣意的、畅快的、痛彻心扉的,都封存在死去的薛纹凛身上便好。世间没有他,母子和谐、君臣融合,谁和谁都没有伤害。
她说,“你不见我,便是要我也去死上一回。尝尝这种痛,同你的相比,原本也没有什么。”
那女子。。。。。。
咳。。。。。。
原本昏迷的人突然歪头喷出一口血,又暗又浓,顺着薛承觉的衣袖缓缓流向床沿,他骇然大惊,连忙扶正薛纹凛的身体,只见那张薄唇正呢喃着什么话,他低下头凑近极力听清,是在呼唤母后的闺名。。。
他表情苦涩,仿佛拿薛纹凛实在没有办法,转头喝退了一干人等,轻轻在他耳边软语道,“母后为你从济阳城赶来了,若你再不醒来,就遇不到她了。”
帐内。
炉火旺盛,站上片刻只觉嘴唇泛干,薛纹凛亲兵已被皇帝严令噤声,将她引入帐后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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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盼妤孤零零站在营帐里,眼神怔忪。
营中正座后是一面新绘的西京疆域图,图右上角挂着一张重弓。她识得,是他随身多年。顺着弓身金色的龙纹看去,眼眶突然涌上一股灼热。
屋内很安静,一本兵法书正躺在主座旁地上,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凝神听去,图后隐约传来一声不轻不重轻咳。
她小心地脱下轻袍随意丢在一旁,手上摸着微凉,衣服上仍留有清冷的味道。
一步,又一步,脚下好沉,短短数步距离,盼妤觉得脚完全抬不动。但她的心已经急切得快从胸口跳出来,
薛承觉听到屏风外的动静,却不敢移动分毫,侧头静静朝外,直到看到母亲。
而母亲,正痴痴地专注自己怀里的人。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母亲有些不知所措,他眼神示意去床沿侧坐,不忍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悄声低语,“刚服了药,会睡得沉些。”
此刻,映入眼帘的面容苍白沉静,过于清瘦而使眉眼的峰棱分外立体,这张令她思念刻骨的容颜,一如少年时那般清朗干净。
薛纹凛眉眼修长,面容俊秀,依然不愧“西京极景”的美貌。但早年因多逢变故,又久在军中杀伐征战,身上常年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仪和冷漠。如今生死过后又历经铅华,反而慢慢被岁月沉淀出温和的味道。
睡梦中,他依然眉峰紧蹙,清浅的呼吸声弱不可闻。盼妤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嗬声,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气息终得顺畅,紧接着,两行泪从眼眶里爆发。
这些年,她究竟干了些什么?从第一个错误的选择开始,自以为是,所谓为他着想,最终都不过是让他受伤的凶器。
利用他的善良,利用那份最纯粹的情感,成就自己虚伪的家国大义,成全自己为子谋算的自私。
哭声溢出嘴唇,快要止不住,就像被扼住呼吸,盼妤浑身剧烈地发着抖,是她的诅咒,在他身上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痛,差点生死不见。
回首过往,所做一切都打着听上去冠冕堂皇的旗号和借口,走一步看三步,从来都只想两相成全。
一路走来,她见证他从天之骄子到几乎失去一切,即使如此,他也决定全心去爱,对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他已,无父无母,无儿无女,至亲离去,被爱所逼,但依然选择相信,选择去爱。
也许一开始的两人并没有爱错,但风雨兼程,岁月流逝,因爱坚持到最后的,独留他一个。
盼妤将他垂在一侧骨瘦嶙峋的手指捧在掌心,依然那么修长白皙,可与儿子宽实的胸膛相比,是肉眼看得到的病骨支离,眼泪一直在往外狂涌,盼妤毫无顾忌,薛承觉看在眼里,不发一语。
三人就这样,一直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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