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搂着老婆睡觉,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虽然有‘睡’,但夜里没有一起睡。
抱着香香软软的小细腰,在暖和的床上一起睡,再不是枕冷衾寒了,多么幸福啊。
他的魂魄幽幽离体,精神却没有彻底缓过来,似睡非睡的往外飘,离开了京城,一路西行。
皇帝迷迷糊糊的想:床突然变得这么软?身上的被子怎么消失了,我怎么觉得有风啊?
睁眼一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天哪我并没有睡在床上!身边没有老婆!
皇帝彻彻底底的懵了,我是谁?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上下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呸,说错了,是上不见青天和日月星辰,下不见厚土,四周不仅没有人烟,就连房屋树木都没有。
旁边闪出一个人来,还没开口,皇帝看到他就吓得又大叫一声:“你是谁!”倒不是这个人长得有多可怕,而是这时候无论蹦出来个啥,哪怕是一只兔子,都能吓得他蹦起来。
皇帝叫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丢人,有失风度,定睛看了看,这人是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儿,身穿锦袍外罩大氅、头戴玉冠,容貌虽然比姚三郎稍逊几分,看起来却是个温柔可靠的人。他看到这里有人,就冷静了一些,拢拢身上的睡衣非常斯文的问:“敢问阁下是谁,此间是何处?”
英俊的青年有温柔明亮的眼睛,和轻若春风的声音:“不必担忧,我奉命请你去一个地方。”
皇帝的大眼睛瞪得圆溜溜:“是我娘么?”
青年点点头,解下身上的大氅给他披在身上,柔声道:“你现在魂魄离体,风虽然不能伤到你,吹着也很冷吧?我的衣服虽然有些旧,还是很干净,你别嫌弃。”
皇帝低头系着大氅,遮住身上的睡衣:“岂敢,多谢上仙。”低着头,努力眨眨眼,都说是魂魄了,为什么感觉眼睛酸酸的?
“别这么客气,我道号玉贤,美玉的玉,贤德的贤。”
皇帝低头系着大氅,忽然神色微变,再抬起头来时已经调整好了,笑的像个崇道的善良单纯毫无戒备的人:“玉贤真人,不知您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回来?虽然明天沐休,可后天还要上朝。”
玉贤笑了笑,笑的充满父爱:“你去了自然知道,很快就要到了。”
皇帝就不再追问,而是问:“您是云旗和黛玉的师兄?”
玉贤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他俩说并没说出去。”
皇帝微微一笑:“你们佩着一模一样的玉佩,岂能看不出来。”
我又不瞎!这太明显了!黛玉和云旗戴一样的玉佩,我还以为是定情信物什么的,怕小姑娘家脸皮薄,都没问过,既然你也带着同款,那一定是别有原因。
玉贤低头看了看,啊,还真是,这也没什么。
皇帝又幽幽的问:“我们去庄国么?”
玉贤道:“对,本来打算在天上成亲,可是在天上不能请你去,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嘛,会耽误你的事。就决定在凡间,也可以请你过去吃喜酒。”
皇帝心里头是相当的不爽,可是迫于形势,又露出一个颇为欢快的微笑:“凡间虽然不禁寡妇改嫁,但一向不允许太妃太后改嫁,在仙界不是这样吗?真是仁德啊。”
玉贤笑嘻嘻的说:“仙界只管无媒苟合,或是年纪未到就成亲,还有不许**,剩下什么都不管。男女二人情投意合,又是天缘凑巧,从不阻拦。”
皇帝又问:“我娘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他话一出口就觉得后悔,怎么能说的好像自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呢,便厚着脸皮笑盈盈的看过去:“我看玉贤真人的样子,到和那个人有些相似。”我屮艸芔茻!
玉贤真人绷住了嘴巴,可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瞪大眼睛,月光照出他满脸的‘我的天呐,你怎么知道是我’?
皇帝只是觉得神仙们长得都差不多,好看的人长得都差不多,不好看才会奇形怪状。
随便那个神仙是我继父我也不亏,才乱说一句,反正玉贤真人也符合‘温柔、貌美、有钱’的几条标准,他要是说不是我也好说,万万没想到,我现在这么灵。
也是啊,除了云旗和黛玉之外,没有那个神仙跟我有关系了,能来接我的也就是那个人了。
玉贤真人陷入了深深的尴尬中,出来之前,淑娥千叮咛万嘱咐,说二郎心细如发,让自己千万不不要露馅,没想到说了还没几句话呢,就露馅了。他到底是凡人还是神仙啊,怎么就这么未卜先知。
他学了一下云旗师兄平时的作风,假装没听见:“仙界经常举办各种各样的聚会打发时间,大的有蟠桃会,小的是百花会、佛光会、寿辰、忌日都可以在一起吃吃。明德皇后和那个人是在某个胭脂会上相遇的,爱做胭脂的神仙会在一起斗胭脂。”
皇帝:妈蛋我也好想当神仙,神仙真快乐。
月光都遮不住他的红脸:“咳,总归是一见钟情,互相商讨了一下,见过双方长辈,就定下来了。噢,终于到了,前面就是庄国。”
皇帝坐在云头往下看,虽然是夜里可是星月的光辉很亮,照的还算清楚,而且魂魄的视力不受肉身的限制,他看的清清楚楚,地上也被白雪覆盖了,很可惜,看不出农田是否丰收。
但是能看见房舍,房屋并不是很密集,不如自己的京城……在九层高塔上俯瞰京城,是密密麻麻的房舍呢。又仔细的向前看,咦?皇城内外一片光明?绿树葱葱?喔,我又忘了这里有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