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心中泛起一阵难言的甜蜜,俊美桀骜的脸上竟冒出些傻憨之气。
“我都放在心里想着的,你放心,一定会让你看见我的诚意。”
秦鸢娇嗔一声,斜了顾侯爷一眼。
“那我可记住了。”
这顿时让顾侯爷酥麻了半边身子。
若不是还惦记着要去大营,可真就拔不动脚了。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深以为然。
好不容易,顾侯爷才从梧桐苑出来,长叹了数声意兴阑珊地带着顾十八直往大营而去。
顾十八骑马跟在主子身后,不时听见一声悠悠长叹,心中憋了许多话,不知该怎么讲,也跟着想叹气。
进了大营,顾侯爷刚一下马,得了消息的金参将等人立即拥了过来。
踢雪乌骓是匹有灵性的千里马,能听得懂人话,也能记住人,得了顾侯爷的示意,便由着顾十八牵着走在一侧。
金参将问:“侯爷怎么今日来了,不在家里多呆几日?”
顾靖晖摇头:“呆不住。”
众人便暗暗使着眼色,互相推搡着让对方问话。
好半天,金参将理了理腮边的大胡子,又问:“怎么就呆不住了,六爷一个人在家应付得过来么?”
顾靖晖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要是眼前都应付不过来,还能指望他日后么?”
听了这话金参将的脸都白了,看向顾靖晖的眼神别提多哀伤了,但顾靖晖忙着询问身边的参军大营的情况,完全没留意。
金参将等人又交流着眼神,个个如丧考妣。
顾十八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想:“大营里的人只怕也都听说了侯爷的事,他们只是知道了个消息就难受成这样,侯爷要多坚强才能压下心里的伤心,跟个没事人一样。”
顾侯爷全然不知身边人肚皮里打了这么多官司,当即将奉皇上旨意从各部要人协助京察之事说了一遍。
金参将头一个道:“侯爷担负这么重的担子,若有用得着下官们之处尽管吩咐。”
顾侯爷道:“到真有件事非你不可。”
金参将一愣,问:“莫非让下官去考核那些文官么?要是的话,下官想去考核吏部,就他们最麻烦,咱们报军功的时候没少受气。”
众人起哄道:“就是,趁这个机会收拾他们几个人,让吏部那些员外郎再整日翘着下巴用鼻孔看人,好像只要会念之乎者就高人一等似的。”
“不是,不是,我要调几个负责文书的参军,你们日后文书另外寻人做,等过了这段日子再说。”
顾侯爷赶忙摆手,吏部尚书只怕正巴不得寻他的不是,可不能只图一时口快,惹来大麻烦。
说话之间众人就到了顾侯爷的大帐门外,全都停了下来,金参将则紧跟在顾侯爷身后走了进去。
众人也不离开,不近不远地三两做堆,凑在一起悄声说话。
顾十八将踢雪乌骓和自个的坐骑牵去了马厩后,便坐在一旁横着的枯树桩上发呆。
不一会儿,金参将来寻他,粗笨的脸上神情凝重。
“十八,我有些话给你说,你可千万别给旁人说。”
“什么事?”顾十八一惊,赶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