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将其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刻意瞥了三奶奶一眼,微微一笑:“明月,你看看?”
三奶奶接过,不必多看,只消看那么一眼便脸色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笑起来倒比二奶奶还明媚些,她将钥匙递还给我道:“你这孩子啊,细心是好的,能为自己解除了自己的嫌疑,想必你爷爷在天上看见了也会为你骄傲的。”
嗯,言不由衷的感觉看起来确实很难受。
我轻笑笑道:“是,谢三奶奶夸奖。”说罢这些客套话,我又叫人将柳宗兰手里的那个钥匙拿了过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般的瞥了她一眼,我将手里的钥匙拨了拨。
外人眼里,我这不过是看了看这个假钥匙,可实际上我却是偷偷转动了个机关,这个动作只有站在我身边的陆澄澄能看得见。
其实我这笨脑瓜子,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我是根本想不出来这么多鬼主意的,实在是道具很给力,我才能挺直了腰板说话,没有后顾之忧,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我那智商超群、战斗力爆表的写哥,我写哥十分有先见之明,在听说了我在回到傅家后,手里多了“祠堂钥匙”这么个重要的玩意儿,当即便叫梁森去找到了当初帮我家打钥匙的匠人,拿了很多钱叫那匠人再打一把同样的给我,这还没完,写哥又趴在病床上研究了一天,又将一张设计图纸交给了那个匠人,叫他把我的两把钥匙都改造了一下,只要按规律转动钥匙上的齿轮,钥匙就不能用了,所以这两把其实都是真正的钥匙,但我只要将柳宗兰那把转一转,她的那把就可以是假的。
我看着那钥匙似笑非笑的晃了晃,随后又将钥匙扔到柳宗兰眼前:“你自己去试试,看看这东西能打开祠堂的门吗?”
柳宗兰慌的浑身上下都发抖,她当然是怕极了的,她分明是用那把钥匙打开了祠堂的大门,然后将余婷哄骗进去自杀,陷害给我,但我现在却说这东西不能用了,她岂能不怕?
“能用……这肯定是真的!”柳宗兰拾着那把钥匙跑了出去,我们就通过敞开的大门看着她在旁边的祠堂发疯。
她当然是打不开那扇门的,跪在地上神神叨叨的,到后来又像是打了激素一般吼叫,回声撞得到处都是,她拼了命的想证明手里的钥匙开得了门,便将手指都伸进了门缝中,但老宅的门是有讲究的,你看似它好像是虚掩着的,但只要是有东西想顶开它,它就会收缩,将顶它的东西碎裂其中,柳宗兰的手指头也是一样。
一声尖叫,血肉模糊,我们都没来得及提醒她一句,手指便已经断了。
如此惨烈,真是不忍直视,我眯了眯眼睛,陆澄澄伸手挡到我眼前,在我耳边轻声安慰了一句:“别怕。”
嗯……这孩子,我该说他什么好。
我真是对陆澄澄彻底改观了,没想到这孩子也是有这般独特的人格魅力的,我这个姐姐算是被征服了吧。
我不敢看那边,老宅里的人又大多没动静,这时候便体现出陆澄澄的好处来了,他是第一个想起来要去救柳宗兰的人,陆澄澄示意梁森去拿桌上的真钥匙,又轻声唤人去找医生。
“我不是可怜她,实在是她出事了,咱们家不好交代。”陆澄澄轻声说,这倒好像是在给我解释他怎么肯对一个想陷害我的人的心软的原因。
嗯……怎么说呢,其实啊澄澄,姐姐的心也没那么恨,我也没想到她的手指能断了啊!
我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没说什么,就算要解释,我也还是回了院子里再单独给他解释的好,别让旁人看见了觉得我心不够狠,便又有人来挑战我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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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个误会,都闹成这样了,搞得咱们都不好收场。”三奶奶还是那副怜悯众生的模样,瞧见人血便心疼到不行,捂了捂心口对我道:“小柳也是一时情急,误会了时丫头,你不会怪她吧?”
“当然不会了,余婷姐姐那也是一条人命,爱她的人一时急了也是正常的。”我微微笑道,三奶奶看着也像是松了口气,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缓了一阵又来一句:“但小柳姐姐虽说是情急,有些话说的也实在是对的,我这把摆在院子里的假钥匙到底是谁偷了去?又是谁将真钥匙给了余婷姐姐?这些事情不查清楚,孙女儿这心里也不安生,只是在查案之前,咱们作为东家,还是得对小柳姐姐负责不是?她怎么说也算是立了功的,总不好看着她精神错乱而不管不顾,我看就找个医院给她送进去治一治,三奶奶您说呢?”
三奶奶一愣,眼神都呆滞了,缓了一会儿后才算是反应过来:“啊……对,你说得对,是该把她送进医院去看一看的,你定吧……”说罢这话,又将头转了回去,逃避我那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目光。
二奶奶在旁不由笑出了声:“你这丫头,真是口齿伶俐,明月,你看还真是长江后浪拍前浪吧,你这老狐狸也有落败的一天。”
天爷呦,可千万别这么夸我,我受不起!人家害我一回就够了,别让我再冒了头,害我的人就更多了!二奶奶您要和三奶奶吵架别拉上我好不好?我还年轻,还想多活两年!
见情形不对,我连忙换了个话题:“钥匙的事,就交给警察叔叔们去查吧,咱们也不是专长这个的,还是得人家专业人士上场,表姑,您说呢?”
见我提及警察,表姑当然是怕的说不上话来,但我说的又有道理,她没法辩驳,只好默默,倒是余婷的父母感激的跟什么似的,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都交给警察去,根本不愿意跟我们在这大宅门里头比心机,实在是让表姑他们用“钞能力”给拦住了,才什么也没说成,如今一看这个院里还有人真心想为他们讲公道话,而且我这位置好像还不低,确实能跟他们眼中惹不起的表姑一家斗一斗,当然是把我当做救命稻草。
我是很愿意当人家的救命稻草的,但我没说过需要人家来跪我!
好家伙这都是些什么毛病啊动不动就跪!余婷父母两口子,上了五十岁的老人了,看着比我爹年纪还大的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我眼前了???!
我在这个场子上第一次慌的炸毛,连忙跑下座位去扶这老两口,劝了好一会儿,老两口才愿意起身来了,我将他们扶到座位上去。
只是在这期间,我总感觉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回顾去看表姑的脸色,只见她是越来越平静了,她怎么会平静呢……
我这想法才刚一升起来,门外一个身影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个身影看来十分沧桑,分明正是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年纪,她却显得比堂上两位奶奶还苍老些。
傅云秦一见这人,连哭带嚎的便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抹在了人家衣服上面,哽的不成样子,大喊着:“姐姐救我……姐救我……”
好嘛,原来是傅云歆啊,所谓的“四房”的靠山。
傅云歆还未进门便先幽幽的望向了我,眼底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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