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亲近的人极其高冷,在信赖的人面前有气直接撒,林屿宁很享受习羽被他惹毛了的时候,气鼓鼓的样子不要太可爱。
套上整套的居家衣,顺手扎了个丸子头,抱着电脑埋进床里。
真是奇怪,这短短的一天感觉发生了诸多的事情,肾上腺素一直停留在某个水平下不来,无意间打破了困扰了习羽很久的死结,兴致冲冲的将新的想法全部写了下来。
林屿宁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习羽还在写,写论文也需要灵感的,猛地想通了的逻辑要赶紧的记录下来,连音乐都被关掉,生怕下一秒又缠成死结。
身侧的床塌陷了许久,习羽论文的症结在哪里林屿宁知道个大概,他有些可以参考的建议,她没来问他就没说。
落实到课业上的具体问题,他们有过约定,不求助就是默认她自己可以解决。
林屿宁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习羽构建假设的路径很新颖,她手里两个论文都是质性分析论文,更偏重心理学方向。
同一套底层逻辑贯彻下来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过于教科化,刚写出来的方法刚好能够的解决这个问题,比他之前的设想还要好很多。
一气呵成,赶紧保存合上电脑,连续的深呼了几口气,像是在水里憋气了很久的鱼,不能上岸也可以短暂的松弛下来。
林屿宁被习羽一连串的奇怪动作逗笑。
“怎么你的论文是烫手么,刚写完就避它如蛇蝎。”
“学术垃圾么,刚写完关掉它,我可以骗自己,我写得超级棒,论文么是改出来的又不是写出来的,我总要时时刻刻给自己留一颗糖。”
相比平常的报告,习羽觉得这两篇学术论文简直是要了她老命了,几千字的报告可以随便推翻重写,但论文不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例子比比皆是,她也不想最后写出来的真是学术垃圾,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重写,太搞心态。
捧着习羽刚刚洗的那碗草莓到她面前,林屿宁将人揽在怀里。
“可以,学会取悦自己了。”
“大一大二那会儿,我们骂你骂的可狠了,就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你从课程项目立项开始就特别严厉的一遍又一遍将我们提交的题目打回来,太吹毛求疵了,可真写起论文来,才明白你那会给我们养成的习惯真的是受益匪浅。”
夜里暖气的温度稍微降了些,习羽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掀起被子的一角盖在同样穿着短袖T恤的林屿宁身上。
“我对低年级的学生确实是严格了些,还好你不记仇。”
“怎么会,知道你用心良苦,当时被你虐的狠了,不免要在嘴上讨些便宜。”
“我就不问你骂过我什么了。”
林屿宁点了点习羽泛沉的眼皮,拢着她身侧的手轻轻的拍打着,这一天真是有够应接不暇的,眼前的人身心都陷入巨大的疲乏中,不一会儿就跌入梦境之中。
睡梦中的习羽对他不设防,头埋在他脖颈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忆起他们之间过往的一点一滴,已经发生过的故事如电影版慢慢倒带,所有的选择和行动都有迹可循,这一趟他没有白来。
抬起她搭在胸口上纤细的手臂,拿起一旁的枕头塞到她怀里,缓缓下床在她额间留下轻轻的一吻,习羽深夜熟睡的时候,表情温和如水,像婴儿般纯净。
倚靠在书房柔软的沙发上,没了鞭炮的声响,这夜万籁俱寂。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往事被一点点全部挖了出来,习羽这夜睡的很好,陈年的伤痕再怎么触碰也不会痛,只不过它永远都会留在那里,时不时摸到,凹凸不平。
或许是身心过于放松,这一觉便睡得久了些,手机被设置了静音,四周安静极了,临近午餐的时间,要仔细听才能听得到隔壁邻居做饭的声响。
揉着眼睛走出了屋子,就看到林屿宁陷在沙发里在看书。
“怎么就只有你,我爸爸妈妈呢?”
电磁茶炉上温着水果茶,习羽走过去倒了一杯饮尽,窝进林屿宁怀里。
“他们去你舅舅家拜年了,晚上才会回来。”
习羽没所谓的点了点头,“哦,对,按习俗大年初二是要回娘家的。”
从林屿宁手里抽出他在看的书,一本很老旧的书,习羽依稀得记得应该是很小的时候看得童话书,上面的标注有很多还是用拼音写的。
“我好奇看了看你的书柜,不介意我拿你的书看吧。”
习羽抿了抿嘴,想起书架上的一排青春伤痛文学作品,有些羞赧。
见习羽迟迟没有回应,以为她不愿,林屿宁顿了顿,长臂绕过她身侧,把刚刚在看的书放到习羽手里。
“抱歉,我应该先问问你愿不愿的。”
“不是……”习羽连忙反驳。
“你拿的这本还好,只是中学时候喜欢看的一些小说,太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