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跟踪监视的陆海山,眼睁睁看着皇子妃离开了刺史府,但他却没有着急去追,而是继续在原地隐蔽。
没消片刻,乌涯出现在了房顶上,然后闭目静气,仔细的又探查了一番周围的气息,确定没有异常之后,一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对于六皇子身边的这位高手,陆海山很清楚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所以很有耐心的又等了一会,这才腾空而起沿着乌涯的足迹小心尾随。
不说陆海山的武功是高是低,单论跟踪术,纵观整个织造局他也是前三甲的存在,所以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那就是乌涯和自己一样,也是在行秘密跟踪一事。
由此便不难推论,二人虽是一个方向,但目的却并不相同,如此便产生了两种可能:第一,这个女人要做的事或要去的地方,六皇子并不知道,所以乌涯尾随是为了查明情况;第二,这个女人如今成了威胁,所以六皇子派了乌涯,悄悄跟着,然后找机会灭口。
如果是一,说明六皇子与这个女人并非一心,但还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跟踪也只是为了掌握她的动向而已;假若是二,那就是典型的内讧,而如此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掩埋某个秘密。
至于是什么秘密,用鼻子想也能猜出来是局首遇害一事,所以只要乌涯对这个女人下手,那就更加说明,赵沁之死乃是此二人联手所为。
想到这里,陆海山不由毛骨悚然,若此事真涉及到了赵云澜,岂是他一个区区四品可以染指的,于是他越发的小心起来。
眼看前面就是南门,尤其城外躺满了密密麻麻的灾民,所以二人一旦出了城就更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怎么说都应该加快步伐,但陆海山却忽然止住了脚步,稳稳落在了城墙上。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陆海山看到了徐奎的身影,同时看到陆海山的徐奎,也立刻停住了身形。
“主事,半个时辰前,驾车之人也突然蹿出了客栈,然后找了个馄饨摊喝了一碗馄饨,然后直奔南门而来。”
“马车呢?”
“还在客栈外,我怕他回去,所以并没有让兄弟们查看。”
“嗯,既然出了城,那么马车自然是不打算要了,此人交给我,然后你立刻回去,带着兄弟们检查一下马车还有他们住过的房间。”
“诺。”
随后陆海山又对着徐奎交待了一番,然后立刻将跟踪目标换成了小四。
首先驾车之人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所以跟着驾车之人必能找到那个女人,如此自然也能找到乌涯;其次,相比起乌涯,小四更容易跟,退一万步讲,哪怕被发现了,也没有性命之危。
陆海山的确考虑的很周到,殊不知这一切都在皇子妃的计划中,至于小四很悠闲地吃了碗馄饨,其实就是在等陆海山,因为考虑很是周到的皇子妃,非常担心陆海山会被乌涯发现,所以极其贴心的安排了小四为他带路。
天微微亮,连续几天一直斜靠在驾驶位睡觉的杜老实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即慵懒的将双脚耷拉到地上,然后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同时趁着仰头的功夫还顺势看了看天。
“千总,粥熬好了。”
“嗯,马上。”话刚说完,杜老实便旁若无人地解开了腰带,然后不敢远离马车的他,直接在车旁大便了起来。
“嗯,舒坦。”
端着碗的伙夫立刻背过了身,但内心却禁不住在想:杜千总不是以老实着称吗,怎么会趁着侯爷昏迷,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人如其名果然是假的。
“好了,给我吧。”这么说吧,杜老实用的是树叶。
“千总,那个你要不要去洗个手,这毕竟是给侯爷喝的。”不知内情的伙夫,基于对萧慕言的崇敬,终究是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