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惊雷,丁小霞晕乎乎地跟着她进了办公室,还是不敢相信。
乔珍珍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问:“对了,你刚刚站在厂房门口干嘛?”
丁小霞这才回过神来:“哦,你们这不是招女工吗?我小姑子过来找工作,她会踩缝纫机。”
乔珍珍:“那感情好呀,我这正缺人呢。”
丁小霞没吭声,就一脸纠结地瞅乔珍珍。
乔珍珍失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丁小霞:“你真辞啦?”
“严格来说,是停薪留职。”
丁小霞稍稍松了口气:“那还成,不然太可惜了,那么好的单位!”
她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显然不错,气色很好,人也活泼了不少。
老友重逢,自是有许多的话要聊。
丁小霞跟乔珍珍说八卦:“你知道吗?周河现在跟我在一个厂上班,你堂姐乔玉兰带着两个孩子,还死心塌地跟着他呢……”
乔珍珍太久没有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险些没对上号。
明明以前在生产队时,她跟他们那叫一个水火不容,还以为会成为一生之敌,谁知道才几年的工夫,她就完全将两人给忘光了。
丁小霞已经打开了话茬,送来的八卦不听白不听。
乔珍珍这才知道,当年周河高考失利后,第二次高考,被首都的一所中专给录取了,乔玉兰则再次没考上。
当时两人已经领了证,只是没办酒,听说是两家长辈撕破脸了,互相看不上。
后来,周河独自去首都读中专,还很不安分地招惹了班里的一个女同学。
也不知道咋回事,被乔玉兰发现了苗头,大着肚子找了过去,在学校里大闹一场。之后也没回来,一直留在首都,直到周河毕业。
周河毕业后,被分配到首都的机械厂工作,结果乔玉兰硬是靠着撒泼,把人弄回了老家的纺织厂。
夫妻俩的关系很恶劣,隔三差五地闹上一番,这些事都是两人吵架时抖落出来的,全厂上下都知道。
可无论怎么吵,乔玉兰就是不走,也是怪哉。
对此,乔珍珍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乔玉兰明显是钻进死胡同里了,但凡退一步,也不能混成这样。
正说话间,丁小霞的小姑子从厂房里出来了。
丁小霞一直从窗户上盯着,见状,朝乔珍珍道:“不行,我得走了,我小姑子还等着呢。”
乔珍珍看了眼腕表:“别呀,都快十二点了,我请你吃饭呗,把小姑娘也叫上。”
丁小霞来了婆家快一个星期,几乎听不懂当地的方言,跟乔珍珍聊了这么一会,正觉得意犹未尽呢。